6月1日是赫利家族最出色的执政官,康涅斯的生日,也是赫斯特帝国的国庆日。
最近天气极为炎热,游行典礼以空前盛大的规模如期举行。
坊间传闻,是兰登为了少些骂名,才把软禁了几个月的奥斯伯格推出来参加庆典。
仪仗队先行,然后是马队、车队,奥斯伯格端坐在四人抬起的宝座之上,与街边群众从容挥手,队伍长得看不到尽头。老百姓们顶着烈日观礼。
从兰登改组内阁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勒斯特帝国依旧动乱,叛军和?奥斯伯格的亲信们发动了数不清多少次针对他的刺杀。这次兰登当众出席活动,不少人都暗自?分析,他极有可能会?遭遇又一次刺杀。
伊芙琳混在人群之中,慢慢跟随队伍移动。
她的黑发黑瞳在此地?相当特殊,因此她做了伪装,这让她在看向奥斯伯格时,就?像隔了一层雾。
仇恨的怒火在心?中灼灼升腾,她的抱着双臂,凝聚的精神力让掌心?发烫。
队伍行至拐角,伊芙琳看准时机一跃而起,身形如风攀上执政官的宝座,拽着奥斯伯格倒下去——
两人双双坠入充斥玫瑰气息的精神空间。
在外面的人看来,只?是宝座的珠帘稍微晃动了一下,没有人想到已经有人成功挟持了他们的执政官。
奥斯伯格猛烈挣扎:“伊芙琳,你!你的精神力竟然结成了空间!”
他很快被?狂暴的alpha信息素攻击得七窍流血,面对眼前褪去伪装,黑发乱舞、双眼猩红的少女,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传闻顶级纯度的alpha信息素熟练运用致臻化境,可以化为空间实形,任何武器都无法冲破,但这只?是传闻,从没有人能做到!
伊芙琳加大力度掐住他的脖子,“多亏了你,这些年的栽培。”
“哈哈哈,”
奥斯伯格癫狂大笑,“我?的好女儿,这么些年,你用她的脸,叫了我?那么多声‘爸爸’,我?这辈子也算值了!”
伊芙琳把奥斯伯格的脖子捏变形,但在他快要死?去时,伊芙琳突然感觉到有人从身后环抱住她的腰。
馥郁的白茶香气也一起围上来,瞬间冲淡了她的狂躁。
和?温润气息截然不同,那人将她抱得很紧,已经勒得她很痛,双臂仍在不断收紧、收紧,像是要把她的骨骼和?血肉全部捏碎。
伊芙琳不得以放了奥斯伯格,专心?与身后的人对抗,空间精神力一片片剥落,飞舞,她知道精神力不会?伤害她自?己,却会?对空间中的其他人如同刀子凌迟。
直到她发现她的衣服上多了别人的血迹,她终于清醒。
精神空间瞬间破裂,三个人一起从空中跌落。
该死?!伊芙琳扶着浑身是血的兰登躲进?附近的角落,幸好仪仗队和?大部分围观群众已经往前走了一段,街上少数的行人看见突然出现的执政官奥斯伯格,都被?吓了一跳。
“你是猪头吗。”
伊芙琳看着兰登的惨态控制不住眼泪,只?能先给他喂一颗止血药丸。
兰登在她塞药丸时张嘴,之后嘴角再没放下来过,尽管他已经虚弱到睁不开眼。
“伊芙琳。”
他都快晕了,仍然握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手心?冰凉冰凉。
伊芙琳试探过他脖子上的脉搏,虚弱到快没了,她抱着兰登快要急哭了,骂出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想,是的。”
金色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兰登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闭上眼睛。
伊芙琳只?能先把兰登带回他的公寓里。
她庆幸兰登家的门禁还有她的生物密码,虹膜开锁后,她一手抱着兰登,单手推开房门,把人抱进?房间里。
满地?都是兰登的血。
兰登的脸色极为苍白,几乎纯白的床单融为一体?,好在他一直捏着她的手腕,让她知道他死?不了。
伊芙琳在家政机器人的帮助下,给兰登止了血,把那身血眦呼啦的礼服给扔了,找准机会?收回自?己红了一圈的手腕,让机器人给他擦身和?换家居服。
她到兰登的房间后面,输入密码她的生日,拿到相应的药剂,给他调配好了送进?房间,喂他喝下。
一阵操作?过去,伊芙琳叉腰在床边,看着兰登喝过药后血色慢慢恢复的脸,感觉自?己都要气笑了。
她明明是回来搞刺杀的,怎么变成了伺候病人。
伊芙琳蹲在床边,想揪一把兰登的脸解气,但在碰到他的脸时,突然想起她从前生病时,兰登对待她的做法,于是单手掀起他微微汗湿的额发,对着光洁额头吹了吹气。
我?在做什么?
伊芙琳触电似的缩回手,狠狠闭眼又睁眼,总觉得自己的记忆又混乱了,分不清眼前的兰登和?记忆里那个七八岁的小屁孩。
她决定先离开房间冷静冷静。
一别半年,公寓什么都没有改变,尤其是她当初住过的那个房间,连拖鞋都是她离开时那个七歪八扭的样子。
客厅正中央的位置摆着半块陶土,防弹玻璃罩着,弄得像个博物馆里的高档藏品,似乎是个什么东西的半成品,但是伊芙琳眼拙,看了很久都没分辨出来是个什么形状。只?觉得有点眼熟。
伊芙琳让机器人把公寓收拾干净,就?想走了,这时门铃响了,她去开门。
菲莉亚看见开门的是伊芙琳,满脸惊喜:“伊芙琳小姐,您回来了!兰登教授失踪,听说公寓有人进?入,我?就?来这边碰碰运气,没想到能见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