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许乔她们听到这个有多焦心,谭府的女主人听到这个消息也并不高兴。
虽不高兴,但该给丈夫的体面还是要的。
柳汀打起精神张罗了一下,给回家的谭绪淳和江舒准备了丰盛的一桌菜。
尽管她对江舒分去绪淳大半的精力颇有怨言,但她的表面功夫向来到家,等他们到谭府的时候,她仍笑吟吟的朝江舒打了个招呼。
江舒对女人天生亲近,呼的一下扑到柳汀怀里,&1dquo;干妈,你好!”
柳汀笑着拉下她,&1dquo;肯定饿了吧,来,吃菜。”
绪淳淡漠的眼神掠过她,似乎在同她说,不要玩什么花样。
柳汀的视线垂了下去,落座的时候给自己倒了一杯黄酒。
绪淳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江舒身上,他给她布菜,甚至剥虾壳,剔去鱼刺,充满爱意的摸了摸她的头。
柳汀倍觉刺眼的抿了几口黄酒,自从他有了一个干儿子便更少回家了。
呵,这个家于他是个牢笼吗?
他竟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黄酒的后劲淳厚,她酒量一般,很快就有些晕乎乎的。
她觉得谭绪淳正用一种钝刀割肉的方式,一点点的消磨她的生机。
谭绪淳这顿饭也吃得不得劲。
喂饱了江舒,他食之无味的放下筷子,抱起江舒,&1dquo;我带她去书房。”
他不去理会柳汀的黯然,心中却也不曾有畅快的适意,只觉沉重。
他让江舒练习写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手翻开一本书。
安静一阵,电话铃声刺耳的响起,他接起电话,听到有个恭谨的声音问,&1dquo;谭先生,请问您什么时候再过来看看他?”
江舒此时举着一张歪扭的字,&1dquo;干爹,这个字我写得怎么样?”
&1dquo;很好,你继续练。”江舒听话的又低下头去临摹。
&1dquo;这几天吧。”他挂断了电话。
绪淳的心思不由飘到七年前。
余玄同其实弄错了一件事。
他的确厌弃柳汀,但不是他不愿生孩子,而是柳汀生了另一个人的孩子。
未婚的他曾对女人、对婚姻都怀着浪漫的想象,早在军校便提交了结婚申请,也是朋友中最早结婚的。
少年夫妻,不曾恩爱过是假的,可没过多久,他和柳汀就显示出截然不同的性格,他们之间隔着巨大鸿沟,彼此不能互相理解。
柳汀此时坐在客厅,独自饮着酒。
她望着书房紧闭的门,摇晃的站起来,去看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