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
李昌烨在她耳边低语,“这次可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
他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颠簸晃动让她失去了重心,只能伸手环抱住他的脖颈,李昌烨没做停留,扶住她的腰身再次挺了进去。
外面似乎是下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地落在房顶,从缓慢到急促,出重重的敲打声,在这漫长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
屋内的烛火燃尽了几只,薛时卿在书房内等待李昌烨等了许久都未见他回来,又赶上外面下雨,所幸留在这里将继续核对那些陈年旧账。
御书房内的掌事姑姑见烛火暗了,唯恐伤了先生的眼睛,连忙吩咐下边的人去取的蜡烛换上。外面的雨依旧下个不停,得了吩咐的小内侍站在檐下望了望,正准备用衣服遮挡冲击大雨中时,身边的人拦住了他。
那内侍是书房院里的人,约莫比他大几岁,穿着和他一样的衣服撑开一把油纸伞,这在两人头顶笑着说,“夜路滑,你去哪我送你一程?”
小内侍开心地靠了过去,搓了搓手道,“多谢你呀,不然这么大的雨我肯定是要被淋透了。”
年长些的内侍笑了笑,问他:“往那边走?”
“哦,薛大人在皇上的书房办公,掌事姑姑说库房没有蜡烛了,我们得去一趟内廷司。”
薛大人啊。。。。。。
他回头望了一眼,薛时卿端正的背影映在窗上,依稀可以看清他提写字的模样。
薛家小公子薛时卿曾在京城极负盛名,都被捧成了月上仙,饶是他们这些同文士并无半点来往的下人也对这名字如雷贯耳,但世事难料,听闻他家中遭遇变故身躯已残,不知现在的他又是怎么一番模样。
小内侍顺着他的往身后的书房大门处看了一眼,边提着衣服边碎碎念道,“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大家都是少了那根东西的人,怎么人家就还是主子,受人侍奉,我们就只能是低贱的奴婢?”
“你说什么?”
他正要开口规劝小内侍不可乱言时,听见有阴森威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两个内侍顿感大事不妙,颤抖地转回身见一个身穿火红飞鱼服,手里握着绣春刀身形的高大男人正举着伞,目光阴冷的站在雨里看着他们。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小内侍连忙跪在地上,吓得瑟瑟抖道,“指挥使大人,奴婢。。。奴婢罪该万死。”
徐青芜沉默地盯着他,小内侍浑身湿透的跪在雨里不敢抬头。良久他听见徐青芜对身边人开口
“派人告知祝厂公,今夜过后我不想在内廷再见到这个人。”
小内侍惊慌失色的跌坐在地上,连忙高声哀求起来,两侧的锦衣卫眼疾手快的将他从院中拖出去,随着越走越远,他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在徐青芜的耳中。
徐青芜撑着伞在雨中站了许久,转身时见窗口处那人的身影正直挺挺的在桌前坐着,他像是正在听院里的动静,一动不动。又像是没听见,从始至终没有扭头转动。
徐青芜靠着廊柱,隐在阴影里,同里面那人隔着一面墙并不讲话。他站了没有多久,宫人送了蜡烛过来,见他立在那里对他行了礼。
“指挥使大人,您要的蜡烛奴婢已经拿过来了。”
徐青芜站起身,示意她拿着东西先进去,又扭头看了一眼窗上的残影,见屋内光线亮了几分他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掌事姑姑接过宫人送来的烛火,依次点燃,方才屋里暗她将蜡烛都摆放在薛大人身边,以便不打扰他继续办公。这会儿屋里被照的明亮她方才看清,薛大人一直都保持着之前握的姿势,尖滴落的墨汁将书册污染。
而他却好像全然不知。。。。。。
*
李昌烨睡着了。
他平日里的阴郁和冷漠在此时消失殆尽,他将头埋在谢禾宁胸口处,像一头缺乏安全感的小兽一般将自己蜷缩进她怀里。他紧紧地握着谢禾宁的手,炙热的体温将她常年冰凉的手也捂热了几分。
外边的雨下了一夜,谢禾宁躺在床榻上安静地听雨声。天快亮时,李昌烨的手指动了动,她连忙闭住双眼装作熟睡的模样。没过一会儿,李昌烨小心翼翼地坐起身,独自穿好衣服默默离开。
想是外面的人得了李昌烨的嘱咐,在他离开后也没有人进屋里来打扰她。谢禾宁一晚上没睡,此时方觉得腰酸背疼,捧着被子在暖阳升起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昨夜的衣服已经被李昌烨撕扯的不能穿了,她从衣柜里挑了一身轻快的衣服换上,忍着浑身酸痛简单的梳洗后推开了房门。
门外的一位内侍见她出来,转身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这位内侍谢禾宁见过,他是除了祝英以外一直跟在李昌烨身边的人,多半是得了李昌烨的授意特意在此等候她。
谢禾宁颔,“公公可有事要吩咐?”
“吩咐不敢当,奴婢是奉皇上的命令特意来给姑娘您送东西的。”
说着他伸手拿过一个食盒递到她面前,谢禾宁接过那木制的盒子,打开盖子见里面安静的摆放着一碗褐色浓郁的汤药。
她顿时心如刀绞,这些年李昌烨为了整治世家花费了不少功夫,皇帝不会允许他的孩子成为谢家的傀儡,所以更应从根源上杜绝此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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