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他生了何事,他也是这样回答她的。
“阿姐,我一直心悦于一个人,我每每见了她很是欢喜,可是阿姐,她将来要嫁的人是太子,而不是我……”
后来,她的弟弟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太子,也如愿的娶到了谢玉柔。婚的那天,他喝的浑浑噩噩端着酒杯敬她,对她说,“阿姐,我好开心,比当太子还要开心。”
那时的她与驸马婚姻貌神合离,也是由衷的替她这个弟弟能娶到对的人感到高兴。
可她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情分仅仅延续了十年,谢玉柔因难产不久后便撒手人寰,自此素来勤勉的隆德帝一蹶不振,身子也一天比一天差。
隆德帝驾崩的那一天,听闻他手中还握着谢玉柔的画像。
思及过往,总是怀有遗憾。
昭和长公主看着面前这个同自己弟弟眉眼间有几分相似的李昌烨,心下叹气“我明白你今日之举是何原因,姑母这一生空有长公主的名号,能做的事并不多,如今你想借姑母之手保护心爱的人,姑母会帮你这个忙。”
李昌烨拱手,“多谢姑母谅解。”
“但依姑母之见,赏花会之事还是要办,不仅要办还要大张旗鼓的办,要让朝中人看到皇帝此次选妃的决心,如此才不会再有人惹是生非。
到时候,你也让你的那位谢姑娘一起过来,姑母也好借机见见她。”
“好,全凭姑母做主。”
*
长公主雷厉风行,赏花会就定在了三日之后,邀请了京城王公贵族文武百官之女。这前来赴宴的人非常多,所幸公主府足够大来容纳。
乐阳公主一早便派人套了马车接上谢禾宁前来公主府,多年没见昭和姑母,她显得十分激动。
马车停在府门前时,谢禾宁见一旁一辆奢华的马车前围着四五个宫人,没过一会儿,一位宫装丽人在宫女的搀扶下从马车上缓缓而出,那是言云衿。
经过谢禾宁的一番劝解,李昌烨减轻了谢延卿的廷杖之刑,徐青芜也嘱咐了手下的人,行刑的位置都避开了要紧处,受的都是些皮外伤。
想来后续在言云衿的关照下,现在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言云衿显然早早的便看见了她们,但人多眼杂她不好上前打招呼。
她向谢禾宁微微点头致意,随后跟着身边的人进入公主府。
公主府内湖边一处清幽雅致的园子,乐阳领着谢禾宁入府后府内家丁便将她们带到这里赏景品茗,隔着湖,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些王公贵族之女在对岸玩耍,荡秋千、扑蝶、放风筝很是热闹。
垂柳依依挡住了对岸人的视线,但谢禾宁所在的这边却能清楚看到她们的一举一动。
这位置视线好,显然是有意安排至此。但她没看到,隔着垂柳的右侧亭子里,当今圣上正身穿常服端坐在那边看向她。
没过一会儿,昭和长公主带着宫人走了过来。乐阳公主开心的蹦起来拉住她得手姑母姑母的叫个不停。
谢禾宁后退半步,规规矩矩的向昭和长公主行礼。
“姑母,你这么长时间没见到我,不想我吗?”
乐阳公主拉着她的手撒娇到。
公主和李昌烨一样,都是自幼在宫里长大不受宠的孩子,唯有这个昭和长公主每每回宫时都会贴心的给每一位小辈送上礼物,也曾多次在她们被宫人欺负时出手相助。
于乐阳公主而言,她是这宫里除了元敬皇后以外对她最好的人。
待到了如今,他们长大以后隆德帝现余下留在宫里的儿女已经没剩几个,昭和长公主膝下无子,对待隆德帝的孩子则是一视同仁看的如同亲生子一般疼爱。
昭和长公主抬手摸了摸乐阳的头,“你啊,都是要嫁人的人啦,怎么还这么小孩子脾气呢?”
她说着扭头看向还在跪着行礼的谢禾宁,“起来吧。”
大长公主同乐阳闲聊了几句后,看向对岸嬉笑的女眷随手一指,说道:“那位身穿藕荷色衣裙的姑娘是弘农杨氏之女,性情温婉大方,长的也讨人喜欢,若是能选上来给皇帝做个贵妃倒也合适。”
谢禾宁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人群之中的少女一身飘逸的春衫,嘴角带着恬静的笑,正喝着茶在与人闲聊,如大长公主所说,看着落落大方,一派大家闺秀之态。
谢禾宁心口微痛,即便在入宫之前她就多次安慰自己,李昌烨如今是皇帝,少不了三宫六院,妻妾成群。可如今事情真的生在自己眼前,她还是觉得心中酸涩难忍。
原来她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大方,能毫不在意的和旁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
“谢姑娘觉得这位杨家女儿能否胜任贵妃之位?”
此言一出,亭内人纷纷低下头,昭和长公主在旁人看不见的时偷偷拍了拍乐阳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言。
谢禾宁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她不过是个被李昌烨藏在宫里无名无分见不得人的女人,大庭广众之下不该出现失态。她点点头面上看着神色如常,淡道:“长公主殿下眼光甚佳,这位姑娘性格温婉又出身名门,想来定能侍奉好皇帝陛下。”
湖心亭的一侧传来惊呼声,李昌烨手掌捏破了酒杯,破碎的瓷片划伤了他的掌心,内侍吓了一跳一边拿帕子替皇帝包裹住右手,一边说着快叫太医过来,随后扶着李昌烨离开了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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