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静坐在桌前,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桌旁的炭盆烧得旺,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而窗外,一只家雀儿落在那儿,叽叽喳喳的唱着。
詹铎的事情比较复杂,他查到有用的,会书写记下。
袁瑶衣看累了,便会抬头,然后男人的侧脸闯进视线来。这时的他沉稳认真,严肃着脸毫无情绪。
她重新低下头,不由的想起这几日心头的那一缕怪异。是关于詹铎,她似乎觉得他有时候太过接近,以至于让她心中会生出微妙。
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微妙感,让她觉得有些慌,又有些想躲避……
可她又不确定,毕竟她不知道所谓的男女之情到底是何样的?
“看完了?”
詹铎抬头看过来,手里卷宗放下。
袁瑶衣摇头,轻声道:“还差几页,很快就好。”
说完,她重又低下头去看着书册。心道无需想太多,左右她要离开,以后与他也不会再有瓜葛。
晌午到了,衙吏进了屋,说是请詹铎去用膳。
詹铎表示不用,事情已经做完,准备离开。
袁瑶衣先由衙吏带着,按原路从后门出去。而詹铎当是与漕运司的官员还有事,去了另一处。
她先上了马车坐下,手里攥着迭好的纸张。纸上是她记下的,有可能和姨母有关的信息。
方才看完记录册,并没有找到姨母和姨丈的名字,更不用说是布铺的地址。所以,她记下了姓简和姓伍的人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詹铎上了车来,手里捏着几册公文。
他坐好后,马车便慢慢行驶,从漕运司的后门处离开。
“没有找到?”
詹铎问,从袁瑶衣手里抽走纸张,手一甩打开来看。
袁瑶衣浅浅勾下唇:“本也没那么容易的,或者是从旱路运的货物。”
心中虽说遗憾,但不至于沮丧。毕竟这是京城,世上最繁华的城市,找人犹如大海捞针。
看着她清澈的笑,詹铎跟着弯下唇角:“你的心思还真是明朗。”
袁瑶衣笑,乐观去看一件事情,总比悲观好。左右,都还是要往前走。
詹铎看着纸上信息,道:“也不一定是走旱路,有可能还是水路,因为这样方便且安全。记录册上没有你姨母家的信息,其实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
袁瑶衣问。
“可能你姨丈是与人合伙做买卖,”
詹铎道,手里的纸张公文放在小几上,“所以,那些记录上用的别人名字。”
袁瑶衣觉得这也有可能,心里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或者还是最直接的办法,到处打听。
“这种事常见,”
詹铎说着,“外地的商贾进京来,找个京城的合伙人。京城的人熟悉各种规矩,做事什么的都方便。”
袁瑶衣点头:“知道了。”
不管这一趟有没有找到姨母,她心里对詹铎都是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