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五满不在乎的往嘴里塞着饼子,边道:“不会,我常年跟着公子在军营,很多时候用饭都没个准点儿,习惯了。尤其是龙湖岛海战那会儿,得一点儿空闲才能吃点东西,那干粮和石头一样硬。”
“哟,公子也吃那些?”
连婶问。
重五点头,眼下口中饭食:“公子身为主将,吃的和将士们一样。哪像京中那帮只会用嘴的文官,我们在外拼命抗敌,他们却主张什么讲和,你说气不气人?”
连婶啧啧两声,道声可不是。
提起这些,重五脸上愤愤不平:“公子此番回京述职,还不知道多少人暗中盯着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袁瑶衣想到了她与詹铎的那场荒唐,以他的立场来说,如果不好好处理此事,定会被人抓着当做把柄……
许是有人陪着说话,重五粗粗的咽下口中饭食:“我是知道公子有多辛苦,凡事亲力亲为。就说昨日,他出去一趟都不带人,到今日才回来,结果弄得手臂……”
话音戛然而止,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话多了,没再往下说,埋头吃着饭。
小伙房中静下来,只有碗筷相碰的轻响。
“哎哟,我的肚子!”
突然,重五把筷子一丢,手捂上肚子,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情。
“你瞧,我说什么来着?慢点吃。”
连婶嘟哝着。
重五皱着眉:“我也是想快些吃完,想着咱公子随时回来……不行,我得跑一趟茅厕。瑶衣娘子,烦劳你把这个送去公子房里。”
他把一卷纸图往桌边一推,人已经从凳上起来,捂着肚子冲出门去。
连婶无奈摇头,开始收拾桌子:“娘子给送过去吧,这边我来收拾。”
袁瑶衣道声好,遂也离开了小伙房。
才跨出门来,便见院中走过一个身影,步伐端正,身形修挺,正是从外回来的詹铎。
仍旧还是那件玄色斗篷,像傍晚时一样,将他完全罩住。
他径直朝着正屋走去,没有往水房这边看,手一抬,推开了屋门。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人便进了屋区,袁瑶衣甚至没机会说一句话,握在手中的纸图也没捞着送出去。
想着重五特意交代这张图,一定是重要的,她决定送去正屋。
她走到正屋外,门帘落下,但是门扇是敞着的。知道詹铎不喜欢别人随意进屋,她伸手敲了下门板。
哒哒,两下轻响在沉夜中想起。
“进。”
须臾,屋内传来男子清淡的声音。
袁瑶衣迈过门槛进了屋,融融的暖气迎面扑来。她站下,往东西两间都看了看。
“把水盆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