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她是自己心中打算的,还没想好怎么与他说。他是安通的县丞,或许会顾虑某些方面,亦或者不想她抛头露面……
果然,她说完之后,就见他蹙了蹙眉,抿平嘴唇看着她。
她心中有些丧气,是不是他不愿意?毕竟和当时牢里说的不一样,他没有贬为庶民,大小还是一个官员。
“我还……”
“可以啊,”
詹铎颔首,薄唇弯处弧度,“一间药铺。”
袁瑶衣微怔,眨巴两下眼睛:“你觉得可以?”
“自然,”
詹铎笑着应道,手过去拉上她的,“我方才在想,可以现在出去找找铺子。”
两人站在伞下,雨砸着伞面噼啪响。
“找铺子?”
袁瑶衣道。
她这边只是脑中有了个打算,没想到他想的比她还远,都到选铺子了。
詹铎点头,牵着她的走往前走:“我没什么事,陪你一起去。”
袁瑶衣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你才回来,都不歇歇?”
说着,她低头看着他的鞋,上头还沾着泥浆。
“我不累。”
詹铎侧过脸,朝她笑笑,“身为安通县丞,对我管制的这片地方,还是很了解的。”
两人从后门出去,沿着长巷走去前面得正街,一张伞面下,身影并着前行。
下雨天,街上人并不多。
两个人自然的走着,脚下是冲洗干净的石板路。
“要是找好铺子,后面可以去石头村找岳阿伯,他们有什么药,给咱们送来就行。”
袁瑶衣说着自己的打算。
想来石头村也已经安定下,前任县丞被抓,孟大户也受了牵连,没有人再去欺负他们。
“好,都听你的。”
詹铎应下,手中的伞往身边人倾斜着,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另侧肩头露在雨中。
袁瑶衣看他:“都听我的?”
詹铎扯唇一笑:“当然。以后娘子买卖做大了,可莫要嫌弃我这小官俸禄少。”
他当然会听她的,她想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他想让她过得舒心。
初夏的安通,不时就会下上一场雨。
江水有所上涨,江堤那边被冲毁了一段,大清早,詹铎便带着人去了江边。
袁瑶衣和连婶则去了正街的一间铺面,是前日她和詹铎刚定下的,后面用来做药材铺子的。
于医术上她学得还太少,眼下便只是单纯的搞一些药材买卖,从小开始做。昨日,她给厚山镇的彭元悟写了信,讲了自己在这边的情况,并与其商量着药材买卖的事。
一并寄出去的,还有给阿兄的信。
父母是放弃了她,但是阿兄和小妹她放不下。
铺子不算大,但是门头敞亮,正对着街,来往的人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