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小心翼翼将旧话重提,“师太可?是看出了什?么不妥?”
智慧不答话,取下脖上的念珠,阖目,念念有词。
戚氏赶紧住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大师做法。
未几,智慧忽然怪叫一声,“火!”
骇得?戚氏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哪有火?……什?么火呀?”
智慧呼出长长一口气,声音里透着疲惫,“贫僧不该一时?心软,应了檀越的请啊!”
“老婆子一生吃斋念佛,虽比不得?大富大贵之?家舍人舍物,自问也算乐善好施,请师太看在菩萨的面上,可?怜可?怜老婆子吧!”
戚氏说着递上一个荷包,放到智慧身旁的茶几上,脸忙着做苦又?赔笑?,忙碌得?十分滑稽,“一点香油钱。”
智慧瞥了一眼,估摸着有二两银子,眉心的川字纹浅了浅,“阿弥陀佛!既登了檀越的堂,便是与檀越有缘,贫僧拼了这一身法力,也就与施主说了罢。”
“师太快请讲!”
“你这宅子的风水原属上乘,只是不知为何,竟犯了焚字局。”
“焚字局?”
又?是火又?是焚的,听得?戚氏心惊肉跳,若不是想试一试智慧的斤两,她早就想将静临那个梦说了,“还请师太释明一二。”
“哼!”
智慧冷笑?一声,伸手指了指西厢房,“那边住着两个木命之?人,贫僧说的对也不对?”
她这动作令戚氏一下子想到了静临梦中柳茂的动作,柳茂不说话,只是指了指静临,又?指了指静临隔壁……一股寒意贴着背脊爬上了戚氏的脖子、头脸,令她嗓子发?紧,声音干涩,“不瞒师太,西厢房住的是老婆子和我那大儿媳。我是庚子年生人,儿媳冉氏是丙寅年生人,”
戚氏说着说着忽然觉得?不对劲,试探道:“一个是金鼠,一个是火虎……这个,都不属木……”
“笑?话”
,智慧厉声打断,训斥道:“五行看的自然是命宫,你且再将年月生辰报上来!”
“对对对,是老婆子糊涂了!”
戚氏一拍脑袋,去里屋翻找柳茂成婚时?的庚帖,递给智慧看,又?将自己的也报了,果然是双木。
戚氏赶紧又将柳平的八字也给智慧看,竟也是个木命。
“这就奇了,二木一火方为焚……”
智慧皱眉苦想,半晌方疑惑问道:“家中一年内可有亡故的男丁?”
戚氏这下不再抻着话,便将柳大郎新丧之?事,连带着静临的怪梦都与智慧说了。
末了,切切追问,“师太,这火可?与我那苦命的儿有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