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学长你以前也得过这个。”
谢欢盼问,“为什么会再次?”
幸村精市淡淡笑,“复了而已。不过不用担心,既然以前我可以好起来,现在也可以。”
根本不是这样的。
医生说没有机会了。
上天不会眷顾同一个人两次。
就算幸运之神再次光临,他日后也不能恢复运动神经了。
难道你还没领悟到当你真的长大了会怎样吗?你会明白什么叫失望,会知道什么时候打错了比方,会懂得当大门看似敞开时其实关闭得最严密,人最倒霉的不是死亡而是垂死。
这一句书中的话,是他眼下情况的最好印证。
他打量着谢欢盼。看到她的装扮,看见了她的婚纱,她脖颈间的珠宝,还有她手中的玫瑰。
“他向你求婚了。”
他语气肯定地说。
谢欢盼看了看手里的玫瑰,笑着点了点头。
“今天是订婚典礼。”
其实他都知道的。
幸村精市想。
他都看了闻,柳莲二刚过来,也是想和他讲这件事。
但他就是愿意再重复一次,就好像能够再用刀把自己捅一遍一样。
最好遍体鳞伤。
这样就算他失去了所有的运动神经,他依旧可以因为她而感受到痛觉。
痛觉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谢欢盼不知道该把玫瑰放哪,她瞥了一眼垃圾桶,最后还是插在了窗前的花瓶里,和一大把百合与满天星一起。
她摆弄着花。
“我把它放在这里你会介意吗?”
她问。
幸村精市摇头。
“他放你过来,他没有介意吗?”
他问。
谢欢盼摇头,转而又点头。
“不过我不在乎。学长,你应该知道我在乎什么。”
她没有给幸村精市思考的时间,“这次要手术吗?”
幸村精市笑着说,“一周以后。”
“我这段时间能够陪在你的身边吗?”
幸村精市看着少女,看着她满身的华贵,很想摇头,很想拒绝,很想把她推入迹部景吾的怀里。他早就看出来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就算迹部景吾不承认,他也已经爱上她了。
他是阳光的,健康的,富裕的。
他能给她幸福。
可是他对上谢欢盼的那双眼,明媚,闪着光亮,宝石都不及她的笑颜。
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