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是不是?”
莫凡收回手,“得意什么?早晚你也会被我用的。”
司昭廉勾唇一笑。
莫凡想到自己现在还打不过他就颇为烦躁,将最后两口烟吸完,扔进烟盒里,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单手撑在窗沿上,“现在去哪儿?”
“吃饭。”
上午他们从莫凡家出发时就已经是十一点过来了,又在路上耽误了点时间,午餐是在服务区吃的。
矜贵的莫少还一顿阴阳数落,好歹也是求他出来,服务区的便餐就打发了?
那会儿赶路,在高速上也没办法弄来法国大餐、人参鲍鱼之类的,正好在晚上填补。
司昭廉本身是一个喜欢浪漫的人,也喜欢给人制造浪漫。
他们开车回了A市,司昭廉带莫凡去了一家空中花园餐厅,是一家俄罗斯餐厅,豪气的包场,几十层楼高的平台上,夜幕降临,可以俯瞰错落的霓虹夜景,钢琴和小提琴伴奏,悠扬的曲调缠绵温柔。
桌上的烛光随风而动,服务生替他们倒上提前醒好的红酒。
莫凡性格是爱玩的,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没什么新鲜劲儿,倒是环境挺如意的,平时他爱热闹,但这会儿觉得两个人待着安静点更好。
土豆是俄罗斯经典的菜系,那边人爱吃土豆,变着法做出新奇高端的样子。
“尝尝这个,”
司昭廉让服务生把芝士土豆放在莫凡面前,“他们家的味道做得特别好,土豆泥加上培根蟹柳,口感绵密软糯,我很喜欢。”
莫少慢条斯理地用勺子尝了一口,浓郁的土豆香气沁入味蕾,确实很不错,“还行。”
他们一起吃饭的次数不少,但这是莫凡第一次发现司昭廉喜欢吃土豆,他单独给自己点了一份芝士土豆,吃得干干净净,还有其他土豆的食物,司昭廉都吃得很香。
“为什么你们俄罗斯人这么喜欢吃土豆?”
莫凡好奇地问。
司昭廉用纸巾擦了擦嘴,喝了口红酒,“纠正一点,我是中国人,我的国籍是中国。”
他的混血感很强,深邃的眉眼,立体的五官,光从外表看是活脱脱的外国人。
莫凡切着盘子里的羊肉,优雅矜贵,“行行行,知道你是中国人。”
“俄罗斯那边的气候和土壤都适合土豆生长,土豆便宜产量又多,类似咱们中国的大米一样,是主食。”
司昭廉说,“对我来说谈不上多喜欢,是吃习惯了,如果很久不吃就很想念。”
“你从小在国外长大,为什么想着突然回来?”
莫凡问。
他们认识有一段日子了,这是莫凡第一次聊起司昭廉的生活,每次见面说话都是剑拔弩张、滴水不漏的,很少有机会能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聊天。
司昭廉喝着红菜汤,给莫凡夹菜,“也不是突然想回来,我是在中国出生的,也是在中国上的幼儿园和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才跟父母去了俄罗斯,对我来说中国才是我的根。”
说到这,他想到一件好笑的事,“小时候我家对我进行的是三语教育,妈妈和我说中文,爸爸和我说俄语,奶奶和我说英文,导致我三岁快上幼儿园了才开始说话。”
红菜汤是俄罗斯经典的菜品,用红菜煮的,汤汁是鲜艳的血浆色,吃在嘴里酸甜可口的,缓解了羊肉微微的膻味。
莫凡用勺一口一口地喝着,嘴唇染得湿润绯红,心情不错,揶揄道:“开口说话真是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