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像程方恪这样的叛徒最好拿捏,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自私自利,贪生怕死。
他们舍不得活着的一切,而且自私到极端,国家大义对他们来讲只是权衡他获利的筹码,需要的时候一样可以出卖。
叛变这种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因为叛徒们并不在乎为谁服务,他们在乎的永远是他们自己。
所以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是很有道理的。
程方恪的汗顺着脸上流了下来。他不确定简图之和唐介是不是在演戏,但是他不想用自己的命去赌。所以他选择了坦白。
而且他很快就为自己找好了借口,实现了逻辑闭环:虽然J国对他有知遇之恩,但是他这几年也用工作和实验回报了。
所以他现在不算背叛,因为没有他,就不会有那些数据。
想开了以后,程方恪最在乎的就是怎么能最大程度上减轻对自己的影响。
事到如今,程方恪都不觉得这些是罪过。他只是在不同的利益集团之间求生存的蝼蚁罢了。蝼蚁能有什么罪呢?
“那就请程先生先说说小河沿村,是怎么没的吧。”
简图之阴恻恻地说,他不希望他之前的猜想是真的。
但是,看到了这家伙连人体实验都敢做,简图之觉得,这种大恶之人,也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他们做与不做,标准只有一个,就是对自己有没有好处。
其余什么人道啊,良心啊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小河沿村?”
程方恪猝不及防,没想到简图之会问这个。
都过去三年了,三年足以抹去一切证据了,怎么会被挖出来了?
“小河沿村不就是,那年汛期一天夜里,水库的堤坝被西社村一个傻子不小心打开了,整条河的水灌进了小河沿村,都在睡梦中,谁也没逃出来。”
“是吗?”
简图之犀利的眼神仿佛一把刀直插入程方恪的心里。
他身体微微前倾,对程方恪说道:“程先生的诚意看来不够啊。现在还给我编故事呢。那我来替你说吧。”
“三年前,你们看中了西舍村居民的脑病遗传基因,想要研究怎么利用转基因技术将脑病基因作用于人身上。
为了把西舍村民集中到一起,你们特地盖了一个看起来高档的回迁区。
当时小河沿村也在回迁范围,他们不知内情,也要求住到西林小区。
你们怕他们闹事,也怕他们影响你们的实验进度,就买通了镇长傅寒韵,派人夜里弄坏了小河沿村的堤坝。
汛期暴雨,河水决堤,小河沿村就被清理的一干二净,你们以为天衣无缝?”
简图之说一些话,程方恪的脸色就白了一些,等到简图之说完时,程方恪的脸色已经白的像一张纸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方恪非常慌张,没意识到这句话相当于变相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但是听着简图之的叙述,仿佛他就在当场一样。程方恪无能狂怒:“你血口喷人!”
“你真以为小河沿村一个人没剩吗?”
简图之看着程方恪逐渐苍白的脸,徐徐说道。
“难道,难道真的有鬼魂?”
程方恪喃喃自语,“三年了,中间有过一个疯女人说自己是小河沿村的,还上访。”
他低头想了想,马上抬起头说,“可是她后来被傅寒韵收拾了,早就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