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探花郎金榜题名、打马游街,将娘亲的芳心俘获之前,探花郎就已和人无媒苟合,甚至还与人有了身孕。
探花郎一朝被信国公独女看中,泼天的富贵加身,为了能娶到信国公独女,探花郎将心爱的人儿藏到身边,说是通房丫鬟。
探花郎费尽心思娶到信国公独女之后,娘亲便很快有孕,娘亲有孕便不能侍寝,许多事就由通房丫鬟代劳。
到了生产那天,一座院落两处啼声,千金小姐生了个闺女,通房丫头却生了个儿子。
探花郎的心就此偏了又偏。
就算娘亲一边用自己的嫁妆补贴贫瘠无钱的夫家,一边养育孩子孝敬公婆操持家务累得病倒几次,却仍然换不来探花郎半分真正的爱怜。
每次病倒后探花郎都是虚情假意地端碗汤药在娘亲床边,又装模作样地滴几滴马尿,再故作痛恨地埋怨自己无能无用。
每次娘亲看到男人如此心里就无法怨恨责怪,等她病好了,就又开始新一轮地为夫家当牛做马。
但是其实探花郎爹爹早就和那通房丫鬟预谋着夺取娘亲的嫁妆。
甚至将刚出生的她同那丫鬟的小儿子交换,让丫鬟的小儿子占去嫡子之位,以谋求信国公的爵位!
而那养子长大后也不负他生父生母的期望,承袭了信国公的爵位。
而将信国公全家吃干抹净的探花郎一家就此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将娘亲嫡出的女儿们打的打,低嫁的低嫁。
她这个无人在意的小女儿,更是直接被抛弃,她沦落到与狗抢食,最后冻死在了街头!
哇呜哇!!太惨了,太惨了!
曼曼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她的命数也太惨了吧!
望着怀中突然痛哭起来的粉团子,苏氏有些不知所措,刚刚还好好的呢,这是怎么了?
又看了看曼曼的小屁股,也没尿啊?怎么突然又哭了?
正在这时,紫英将煎好的药端至夫人身前。
一旁的丫鬟看到了,忙将孩子从夫人身上抱起,“夫人,您先喝药吧,我来哄哄四小姐。”
另一边的紫英也将药碗端了上来,“这是主君亲自爬深山去求的养身方子,听说下山的时候还差点摔断了腿呢,这汤药,最适合温养刚生完孩子的妇人,夫人赶紧趁热喝。”
苏氏点了点头,将孩子给了丫鬟,接过汤药,脸上浮现红晕。
她这个夫君啊,别的不说,对她的身体是真上心。
千金难买的药材,难得一见的药方,为了温养她的身子,不管多远多难,都要给她求来。
叶文镜是京城出了名的宠妻,苏氏也觉得两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唯一不顺心的,大概就只有夫君那个通房丫鬟了,当年那个通房丫鬟和她前后脚生下孩子,她生了大姐儿,而通房丫鬟生了个男孩。
据夫君说,是没太注意那事,不小心让丫鬟生了孩子,可以将孩子放到她的膝下养着。
可她看到那丫鬟瘦弱的身体紧紧地抱着孩子,对她一股防备的姿态,她又觉得无趣。
在夫君的安慰下,她又觉得会和夫君有其他的孩子,便也没再管那个孩子了。
她投身于夫家的往来庶务,身为信国公独女的她为夫家打开了通往上流世家的一道门。
有了岳家的全力相助,丈夫叶文镜仕途一路青云直上,短短几年便从太常寺的一个小吏升迁为了礼部官员。
升迁后,叶文镜也对她感恩备至,平时送汤补药、嘘寒问暖也更加殷勤。
大张旗鼓,无所不用其极,直到京都问起宠妻,大家都说数叶文镜为第一。
苏氏用汤匙搅了搅药汤,药汤散出难闻的药味,“就是这养荣汤也太难喝了,比寻常药汤都苦一些。”
“良药苦口嘛!主君对夫人上心,只有夫人养好了身子,才能享受夫妻恩爱呀。”
紫英打趣道。
【恩爱个屁!爹爹是想毒杀了娘亲呢!】
苏氏端到嘴边的药碗一顿,她好像又听见小姑娘的心声了。
【娘亲喝的这养荣汤,实际上是慢性毒药,娘亲长年累月地喝着,到了后来全身偏瘫,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如厕吃饭都要人伺候,完完全全地成了个废人!】
哐当!药碗摔到了地上,褐色的药汁撒了一地。
苏氏愣住了,她听到了什么?
仿佛美好的梦境劈裂,显露出残忍的血色。
她以为的叶文镜亲自求来的养身的汤药,实际是致人偏瘫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