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挺特别啊。”
“可是感觉太主动了吧,你不觉得吗。”
“是,女生的话,是有点勇。要是我,我豁不开这面子。”
温知予脚步停住,忽然觉得难堪。
回去的时候,顾谈隽已经没有待在刚刚教她的那个台球桌边。
那个桌子被单独搁在隔间角落,他和那群人混迹在一起,入了人群,他又是众星拱月的那个,有人要他过去打球,把一场不可能赢的局翻转过来。
他和别人谈笑,手揣口袋里云淡风轻。
而刚刚他们的隔间,被沉寂地搁置在那儿。
她忽然有点清醒。站在外边觉得寸步难行。
她觉得那个光鲜亮丽的台球室,都不敢过去了。到时候这群人又要看她,又要调侃她,有几个女生会那样想她,那别人呢,别人是不是每个人也这样想她,说她好勇,说她豁开脸皮。
好,其实也确实是这样。
她做了人生中最大胆的事。而且这样的事,她真的做了太多。老主动找,老主动。
可或许他能给她的,都是于他而言很正常的事。
她知道今天来这里或许是个错误,她错了。别人心里笑话她,别人看不起她。
温知予默默走回去一个人待着。
觉得尴尬,又拿出手机。
顾谈隽是过了好久才觉她没回的,几次扭头往外看,也没瞧见她身影。
他忽然收到一条消息:[顾谈隽,我想走了。]
回去时现温知予独自一人站在刚刚他们玩的那台球桌边等他。
右侧喧嚣,可她就站在角落最寂静的地方等他,跟完全融入不进一样。
顾谈隽问:“好好的,怎么要走?”
温知予没抬头,也没看他,只是小声说:“不是很舒服,想先回去。”
“嗯,行,那我送送你。”
“嗯。”
寥寥几语。
他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去拿车钥匙,她站在那儿等,知道他是过去拿东西了,想到今天晚上可心跳又很快,喘不过气。
又是那种感觉。
她其实本来就忐忑的,过来这边很害怕。
有他安慰才好一点,听到这种话,什么压力都好像藏不住,倾泻而出。她在想,其实她不是想走,可能她只是有点小情绪,可能只是没什么安全感想要人哄哄,她不知道他懂不懂,但结局是没怎么更改的。
她鼻尖酸涩,所有情绪忽然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顾谈隽本来在想是叫认识的司机来送她还是怎么样,她应该没开车来,她也没有车,但她还是一个人来了。
拿着车钥匙的时候他有点想去问,可一转头,只瞧见台球桌边,这姑娘站那儿哭,停在那儿,眼泪跟雨点一样落,止也止不住。
他心尖忽而跟被什么拨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