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盔摘了,戴好帽子和口罩。”
钟遇宵解下车座后面绑着的棒球棍,递给郗时一根。
郗时整个人都是懵的,满脸不敢置信。
停车的地方一片昏暗,车灯关了后,更是看不到人影,时峰盛一下车,就被钟遇宵一闷棍敲晕,捂着嘴拖到了巷子里。
“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也算是他自找的。”
怕郗时下不了手,钟遇宵还从兜里掏出一个麻袋,套在时峰盛头上:“沙包准备好了,可以开始出气了。”
简单,粗暴,出乎郗时的意料。
见他一动不动,钟遇宵又道:“这里是监控死角,放心揍,出了事我担着。”
钟遇宵做事很直接,既然罪魁祸首是时峰盛,那就去教训他一顿,只要不打死就行。
这叫替天行道!
郗时长久地注视着他,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第一次见面,他拿钟遇宵当借口,揍完时成泽又打时峰盛,被钟遇宵告了一状。这一次,钟遇宵亲手把时峰盛带到了他面前,让他尽情打,还说出了事他担着。
他仿佛看到了冰川崩裂,天光大亮,世界的奇迹降临在钟遇宵的眼里。
“万一我失手把他打死了怎么办?”
郗时的嗓音发涩。
钟遇宵思考了两秒,半真半假道:“那就只能祈祷上天,把咱俩分到同一所监狱做狱友了,后半辈子一起劳动改造,争做模范夫夫。”
艹,神他妈模范夫夫。
郗时笑骂一声,他阴郁了一整晚的心情在此刻拨云去雾,重新放晴。
“那我努力不失手,不进监狱,让你后半辈子跟着我住大别墅。”
他不会打死时峰盛,如果他真想这么做,早在过去的二十年就动手了。
为这么个人渣搭上一辈子不值,他亲眼看着郗悦毁在时峰盛身上,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钟遇宵的眼尾弯了弯,从郗时口中说出的后半辈子,比他听过的所有承诺都要动人:“不仅要住大别墅,还要吃香的喝辣的……郗总,你以后可得好好工作,我就跟着你混了。”
“好。”
郗时扔下棒球棍,对着倒在地上的时峰盛拳打脚踢,钟遇宵在一旁指点,教他打哪里最疼,打哪里很长时间都好不了。
看起来最容易冲动的大少爷却最理智,下手极有分寸,只留下了皮外伤,做鉴定的话连轻伤都构不成。
时峰盛痛得蜷缩在一起,看他快醒过来了,郗时拉着钟遇宵就跑,两人骑着小电驴扬长而去。
粉色小电驴慢悠悠地在马路边上前进,路过的车辆快速驶离,一快一慢,在同一个世界同一条马路上形成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郗时曾经是坐在跑车上的人,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屈着大长腿,心甘情愿地坐在一辆粉色电动车上。
“你为什么会骑电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