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欲言又止,严诏恢复了往昔那张冷面孔,轻笑一声:“别担心了,没有人。”
“你得感谢你自己足够优秀,才保住了你的脑袋。”
说完,他转身往里走,“跟我来。”
听到这句话,金舒深吸一口气。
她可从没有如现在这样感谢上苍,让她喝了一碗兑水的孟婆汤。
这要不是因为自己那法医学学的好,恐怕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古人诚不欺我,学好数理化,吃遍这天下。
可就算如此,被严诏看穿身份的金舒,依旧是霜打了茄子,呲牙咧嘴的跟在他身后,迈进了正堂的门。
谁知,这个不苟言笑的大仵作,将桌上一提包好的点心,伸手递给金舒:“御膳房的点心,拿去!”
依旧是那张严肃的面孔,依旧是那冷飕飕的模样。
金舒愣了许久,才明白这点心的用意,她咧嘴一笑,抬手接过:“谢谢师父。”
却见严诏挑着眉头,嫌弃地咂嘴:“不都说了,别这么笑,当心身份暴露。”
说完,又加了一句:“放心地吃,你弟弟的那一袋在这里,别老想着给他留,小孩子甜食吃多了坏牙。”
眼前的金舒,嘴里一边嘟囔知道了,脸上却依旧是笑成了花。
站在仵作房的院子里,吃着手里御膳房的点心,她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
金舒决定将这些日子里的所见所得,写一封信,带着她的感激与思念,寄给曾经给了她无数帮助的定州知府刘承安。
决定归决定,她屁股还没坐下,就被周正喊走了。
门主院里,李锦看着桌上大宣纸上,十二个不同的图案,凝重成了一尊石像。
鸟的图案下,写着刑部尚书许为友的字样,可除了许为友,那还剩下十一个不明身份的存在。
李锦目光盯着眼前的图,犀利得如一把刀。
看着李锦一个人较劲,金舒站在那,半晌,抬手轻咳一声:“属下有些见解。”
李锦闻言,头也不抬:“讲。”
“方青一案,他夜晚送出的信去了哪里,以及梵音一案,水银的来源至今不明。再加字条上所言的有人在指引,我觉得方青和梵音的案子,有并案侦查的可能性。”
方青案门口的“序”
字,梵音案盒子里的“十”
。
以及穿在这些案子中,若隐若现的印花图案,都在提示着她和李锦,这可能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连环案。
他们查到的只是表象,他们尚未深入里象。
李锦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金舒说的这些,他已经隐隐有了自己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