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逆贼拿下!”
正这时,太子身披甲胄出现殿门口,涌入的一批禁军将云涣国死侍团团围困起,将抓到的一名云涣国探子扔到了殿内大厅。“宁王,你勾结外敌谋害父皇,证据确凿,还不速速伏法认罪!”
太子的出现更是令本来就混乱的场面愈演愈烈,在场的只看见刀光剑影呼啸,而较于明显有备而来的太子,宁王渐是力不从心,不多时便被太子的人控制住。
“你被囚东宫,如何能出来!”
“听闻父皇深陷危机,宁王包藏祸心,本宫当然不能袖手!”
宁顼瞥向他,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笑容。随后望向御林军扶着的元景帝方向,痛心呼道:“父皇——儿臣救驾来迟!”
然其中却有人阻拦他靠近元景帝,似乎远远将人隔离开来。
宁顼暗暗颦眉,与阿木扎暗中交接一眼,被围困的死侍中一名男子衣衫爆裂,猛地震退了钳制他的人,直直扑向元景帝的方向。
“小心——”
宁王突的瞪大眼眸,在那人摸向腹部之际同样挣开了束缚……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爆炸声轰的炸开,于元景帝前哪还有宁王身影。大殿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硝烟味混着血腥气,与血肉渣滓,散落在地。
众人俱是叫这一幕深深震撼,“啊——!”
人群中封延卿撕心裂肺的喊声穿透,却是被封墨台死死拦住。
沈如意亦是瞪着眼,仿佛不能从那一幕中回神,攥着封晏的袖子,“宁……宁王……”
这一下,宫中众人俱是炸开了锅,震撼,愤怒,唏嘘……宁王以身护驾的行径,便教太子所说弑父篡位罪名不成立。
废太子宁顼神情诡变,似乎也叫这一变故惊了一瞬,不过片刻便敛下眸子,都死了么……他背向着,几乎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抚向金光闪闪的龙椅,这……终于是他坐的了。
整个殿内,昏的昏,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被太子的侍从控制,众人都不是傻的,当然觉察这件事的不对劲,以及这位废太子隐隐透露出的意图。
“宁王以身护主,绝不是谋逆之徒,反是您,出现时机如此巧合,分明是别有——”
耿直的老臣刚提出异议,话还没罗却被血溅当场,一双浑浊眸子映出宁顼残酷神情,惨然倒地。这血腥残暴的一幕,令余下众人俱是屏息大惊不敢妄动。
这位,惯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今,还有什么不明了的。
宁顼俯身探过元景帝鼻息后,回身作势悲痛,“宁王勾结外敌弑父篡位已被本宫就地正法,父皇驾崩,吾等甚是悲痛,尔等且都散了。今日之事如何,本宫不想听到另一个说法。”
随着话落,殿内依旧是鸦雀无声。沈如意突兀察觉一道视线,追寻而去,却看见随着太子身后入殿的一名男子嗜血地凝着她们这一方向。
她轻轻扯了扯封晏的衣袖,示意他往那看去。
封晏顺从,目光相对,寒意暴增。
“未来的皇帝陛下,这些人恐怕不会顺从您,可否交给我处置呢?”
男子启口,带着明显的恶意与狰狞,是指了悲痛欲绝的封延卿道。
宁顼扫了一眼封家几人,瞬时明了,轻轻哼应声算作应答,比起眼下的成功,这些就不算什么了。
男子手持刀剑,银光冷冽,仿佛是在研究要将他们如何开膛破肚的好。殿内,胆小的妇孺低下头不敢看接下来的血腥一幕,封家便是第二个被开刀的,亦是明晃晃的示威警告,叫这一众心肝颤动。
沈如意的手被封晏攥了一下松开,看着他不经意挡了自己身前,一面暗暗同自己交代城北营卫会护卫她的安全,只消她到时混在人群逃出去,别再和封家扯上关系……
她站在他身后,望着那一堵坚实后背,含泪摇头,想要拉回他的手,不愿独自苟活。
“我不走,阿晏,跟我一起回去。”
沈如意在他背后苦苦哀求。
“大粽和小粽在等你回去。”
封晏的声音越发低沉,透着浓浓的眷恋不舍。以桌上器具相抵,那杀意冷冽的剑光,封墨台意会,与他配合,给了沈如意逃脱的时机。
殿上动武本就是忌讳,在封家反抗的开始便注定一门覆灭,而乌蒙族乌拉氏本就不会给他们活路。封墨台与封晏一同护着封延卿,奈何寡不敌众,身上渐是挂彩,不多时已难用狼狈形容。
沈如意被好心的掩在人群中直直凝着这一幕,死死咬住了下唇,不顾周遭怜悯视线,在剑意穿透封晏身体的一刹猛地冲出去将那行凶者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