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回头,看他这幅悠闲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倒是稳得住!”
那军师却不慌不忙,“有什么稳不住的,暗线不都回报了吗?太子一行人已经朝南追去了,等他们到了蓬莱郡至少要七八天后,到了也只能赈个灾,最多治你一个瞒报漏报的罪,罚奉半年也就是了。
你又不是不报,你只是当时不知灾情的严重程度,报轻了而已。
况且,太子从未涉政,之前还因为宫斗被人赶了出去在宫外长大,平民之子,能有什么大本事?嫩伢子到了咱们这地界,且要栽几个跟头!”
刘玉一甩袖子,烦躁地坐上主位,“要是像你说的那么轻松就好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上面的人!你几日没收到上面的消息了?”
军师端起茶杯拧眉思索,“前日还接到了信息,说会派人来和我们接洽,这没什么,我们手中他的把柄不少,他不会不管我们。你放心好了。”
话说到这里,刘玉才稍稍放心一些,抚平衣角,和军师一起端起了茶杯。
。。。。。。
秦潇潇晚了李凌锐五天出,但是她无需押送赈灾粮草,走的还比李凌锐一行快一点,到严州附近的时候,堪堪只比李凌锐晚了三天进城。
孟嘉实和红翡带了一众属下,在临近严州的上一座城池买了很多成衣铺子的华贵衣裳,在距离严州城外三四里的时候追上了队伍。
红翡挑挑拣拣,勉强挑出一件水绿色的轻绸衣衫,并着一些普通的金饰,带着上了秦潇潇的马车。
“殿下,咱们为什么要换上这些普通富户的衣衫啊?这料子一看就粗糙,针脚也比尚衣局的差好多呢,给您的皮肤磨坏了可怎么好?”
秦潇潇一边麻利地换衣服一边笑。
“哪儿就那么娇气了?”
没穿书之前她就是一普通小市民,难道还嫌弃这种绸缎衣服?这位公主殿下之前就是生活得太奢靡了。
“傻丫头,本宫做监察使这事并没有公开,暗中查探当然比明着行事能查到的东西多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蓬莱郡,而是来严州呢?”
“蓬莱郡郡守鄂慈已逃,灾民流失,那里已经没什么需要查探的了,就等着太子和季将军带人去赈灾了,但。。。。。。灾情生已久,想必现在也不是赈灾的好时候,太子也未必真的到了蓬莱郡。
倒是严州。。。。。。”
秦潇潇看向巍峨的严州城门,卫兵们正在将试图出城寻找生路的灾民一一赶回城内,显然还是不愿意灾情到底有多严重的消息流传到其他郡县。
秦潇潇收回目光,“倒是严州刺史刘玉此人,疑点更多。”
不约而同,同样的推断。
秦潇潇让手下人收掉马车上所有代表身份的纹饰徽章,装作出门寻夫的贵妇人,带着一群家丁仆从浩浩荡荡进了严州城。
见着有富户进城,严州城的守卫熟门熟路地将路边乞讨的流民轰向了路边黑漆漆的小巷子里。
这一套流程他们像是做熟了,流民也见怪不怪,来不及走的全都背过身去,怕达官贵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那样子活像是被看到了就会挨打,所以本能地争先恐后。
秦潇潇皱了皱眉头,进城让马车停在路边接受守卫的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