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和连苹两位姑姑带着宫女们识趣地离开了大殿,将殿门吱呀呀地合上,守在门口防止有人偷听。
秦潇潇心中那股不妙的感觉又升了起来。
她大概知道贵妃要说什么,于是姿态更恭敬,不敢出一丝差错。
“母妃有何教诲?”
“哼。”
只听昭仁贵妃冷哼一声,面色十分不悦。
“看来你上次的乖巧不是真乖巧,是和我阳奉阴违啊。”
秦潇潇面上装得一派天真懵懂,但后背已经沁出了冷汗。
“母妃此话怎讲?”
“此话怎讲?本宫问你!是不是你和你父皇提议设置监察司的?!”
秦潇潇俯身跪下。
“的确是儿臣。”
“你!!!你不帮你舅舅说话也就罢了,还出这样的馊主意!”
昭仁贵妃气得摔了一个茶盏,四溅的茶水差点泼到秦潇潇交叠在地的双手上。
“母妃息怒!请听儿臣解释!”
秦潇潇赶忙磕头。
“那日在勤政殿,父皇和儿臣言明,忌惮舅舅大权在握,西郊大营之事舅舅试图向父皇隐瞒,惹得龙颜大怒,父皇已经和儿臣明说,担心舅舅只手遮天,让父皇眼盲心瞎了呀!
如此危急时刻,若是儿臣再向着舅舅说话,必定惹得父皇猜忌,此时我们之中必定得有人和父皇站一条战线,为父皇着想啊!母妃!”
昭仁贵妃可是一介宫斗冠军,当然知道秦潇潇说的是事实。
但是这话里有没有夹带私心,就另当别论了。
她冷冷说道,“那本宫和你舅舅还得感谢你了?”
秦潇潇匍匐着不敢起身,“儿臣不敢。”
“哼,那你求你父皇要去参加围猎又是为何?”
果然,皇帝宠爱贵妃至极,什么都跟贵妃说。
秦潇潇底气不足道:
“父皇问儿臣,问儿臣想要什么赏赐,儿臣不敢邀功请赏给母妃添麻烦,所以随便想了一个。”
“果真是随便想的?”
秦潇潇直起身来,面色真挚。
“当然是随便想的,若有私心也不过是求父皇欢心,怕父皇猜忌罢了。不然儿臣一介女流,围猎打得好又有何用?
若是母妃不愿,潇潇不去了便是。”
皇帝点头应下的事情,昭仁贵妃当然不会不让她去。
“你父皇允你去你便去。只不过日后得了你父皇欢心,要记得帮你舅舅求情。没有你舅舅在前朝撑着,你我都得完蛋。”
秦潇潇再次伏身,“谨遵母妃教诲,潇潇省得。”
“你可知,这次西郊大营的事情之后,你父皇将谁换了上了威远将军的位置?”
威远将军的位置之前由寇先担任,负责西郊大营练兵事宜,此番寇先薛绍出事下狱,这个位置当然要换人。
“是何人?”
昭仁贵妃咬牙切齿,“是柔妃的侄子,季伦长子季楷瑞!”
竟是启用了此人!
在昭仁贵妃看来,这人不过是她手下败将柔妃的一颗棋子,自然不允许已经被自己斗败的柔妃死灰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