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韵将果盘放下,连忙招呼。
“外婆等一下哦,妈妈说,要等作业写完了才能干其他事情。”
云幼微乖巧道。
云岁晚欣慰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温韵忍俊不禁,将云岁晚拉了过去,把另一个果盘塞到她手里:“去给哥哥送一下哈。”
云岁晚端着果盘还有些懵,面色有些犹豫,脑子里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别人,或者有理有据地推脱掉。
“哥在工作,现在去打扰他不好吧?”
温韵只当她心里别扭,更觉自己肩膀上肩负着让他们兄妹重归于好的重任。
“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是他妹妹,就算在他工作的时候蹦迪,大喊大叫也没事。”
云岁晚:“……”
她将目光放在云幼微身上,眼睛一亮,说:“微微,快别写了,去将水果送给舅舅。”
写什么作业,快救你妈妈一命!
“哎,”
温韵挡住她的视线,温柔又慈爱道:“你可别打扰我外孙女,快走吧!”
打扰季宴礼工作可以,但不能打扰微微写作业……
云岁晚被母亲的双标惊得目瞪口呆。
“对啊,妈妈,你说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微微一板一眼道。
“……”
可把温韵喜坏了,爱不释手地亲了微微一口。
推着云岁晚往外走:“快去吧快去吧,微微这里我陪着。”
她后脚刚出去,门就被关上了。
自知逃不过,云岁晚认命般地叹口气,脚下却好似生了根,怎么也迈不开一步。
不可否认,她目前不想单独面对季宴礼,一分一秒都不想。
每次看见他,脑子里总会不由自主地跳出那晚差点儿擦枪走火的画面,心里只会感到后怕。
回国后,乃至现在,所有生的事情都脱离了云岁晚的掌控,正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展。
包括重新回到季家,父母的宽容,以及和季宴礼模糊不清的关系……
云岁晚抿唇,想着,只是去送个水果,应该没什么事。
她硬着头皮往书房的方向走。
可能是她运气太差,往常会在别墅打扫卫生的佣人,这会儿她一个也没看见。
云岁晚走到门口,犹豫了下抬手扣了扣门。
“谁?”
里面传来季宴礼的声音。
“是我。”
里面好一会儿没出现动静,正当云岁晚感到疑惑时,才听到他说:“门没锁。”
做足了心理准备,她故作镇定地推开门,入目的是他端坐在书桌后的身影。
工作的缘故,季宴礼鼻梁上架着一个金丝框眼镜,幽深瑰丽的眸子藏在镜片后被削弱了几分凌厉。
衬衫的袖子被往上随意折了几层,露出一截肌肉线条锋利流畅的小臂。
整个人有着与平常不太一样的斯文败类和不羁。
云岁晚短暂地看了他一眼,他依旧低着头签字。
想了想,反手将门虚掩着,迈步走过去。
在桌子前站定,她弯腰将果盘放上去,“叮”
一声脆响,其实很轻,却在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笔尖在纸张上摩擦的沙沙声倏地停下。
云岁晚没现,她收回手,什么也没说,起身就要走。
好像的确是她多虑了,只是送个水果。
一颗心还没完全放回肚子里,一只脚刚转了个方向,手臂却突然被人牢牢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