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犹豫了,掐着她颈脖的手有一刻的放松。
阮玉卿心下一喜,既然犹豫了就好,只怕自己才重生一世又惨遭横祸。
“您看,这儿如今只有我一人——”
话还未说完,身后的男人便闷哼一声,扑通倒在身后。
阮玉卿下意识的朝身后看了一眼,瞳孔猛地紧缩,叶眉蹙起,迈出的步子就这样定定的顿在那儿。
“镇北侯?”
阮玉卿心里掀起大浪,她没想到劫持他的人竟然是他?!可原本高大威武的男人此刻却是昏迷不醒的倒在地上。
阮玉卿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凉亭的方向,咬咬牙还是不忍心转过身,迈着碎步朝昏迷的男人走去。
顿在男人的身旁,她这才看清局势,男人玄色的常服上早已被鲜血浸透,身下的叶子也沾有血迹。
盯着叶子上的血迹阮玉卿不禁蹙眉,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暗光,随即探出指尖点了点鲜红的血。
居然是暗红色的?!
阮玉卿努力的回想着上一世的记忆,镇北侯这个时候有传出遇刺的消息吗?
随即想到今日小和尚口中所说的皇室,只怕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视线落在男人腰间的宫牌上,阮玉卿这才恍然记起当时倒是听说皇帝遇刺一事,但也只是捕风捉影,大多没当回事,如今想来许是皇家出手,把这消息给封锁了。
阮玉卿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男人,抿抿唇,压下心中的恐惧,缓缓拿起卫滁腰间的宫牌。
上面单
单刻了一个“武”
字,阮玉卿杏眼微睁,指尖骤然紧缩——这可是当今圣上的,能够给镇北侯,那只能说明卫滁此人远远比她想象的要更深得帝心。
怪不得上一世即使在卫滁断腿后依然在京城颇有威望。
想到镇北侯在朝廷上的地位,阮玉卿的心忽地砰砰直跳,盯着宫牌,她在这一刻暗暗下了某个决定。
脸上带着毅然决然的坚毅,她需要一个比林府更加强大的力量来帮助她。
林府这几年凭借着同阮家的婚约,没少借着她父亲的名头在朝廷摆谱,势力只增不减,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把父亲和哥哥一起拖下水。
阮玉卿的视线重新落在卫滁受伤的腹部,知道自然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事态紧急,她来不及想那么多,直接在宽大的裙摆上撕下一块长长的布,简单的给他包扎了一下。
伤口太长,从肩膀直直的到右下的腹部,甚至隐隐可见白骨,可见伤口极其恶劣。
细长的布袋在伤口上面绑上一个结,阮玉卿这才稍作松了口气,额头上已经冒出细汗。
随意用衣袖擦了擦,一深一浅的朝原路跑去。
不远处,凉亭的方向隐隐约约冒出一丝亮光,有人举着火把站在凉亭的四周。
“墨画,墨画!”
阮玉卿朝着举火把的人大喊,挥舞着手臂。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她感到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夫人,奴婢可算找到您了!”
墨画冲上来,眼睛上上
下下把阮玉卿打量个遍,生怕夫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