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痛意被她的痛觉神?经放大,别枝一瞬就疼得哑了话声。
理?智也在剧痛里清醒回笼。
她咬住了唇角。
……不?能说。
不?要靠近。不?能在一起。
他会知道她的病,他会同?情她,怜悯她,兴许还会因为可怜她而跟她结婚。然后像父亲和母亲那样,相见?两厌,厌极生恨,最后回忆起那个在病中形容枯槁、精神?崩溃,最终却还是可怜地死掉了的女人,他只会有泛起厌恶的眼神?。
他会像别广平那样,以最快的速度和另一个女人结婚,然后用别的女人和孩子的存在,抹消掉她留下的一切痕迹。
他会恨不?得从来没有遇见?过她。
那是和死亡一样,最叫她惧怕和绝望的结局。
“……至少,衣服不?是别人的。”
别枝压平呼吸,抬眸:“衣服是挂在阳台防贼的,没人穿过。我今晚带你回家,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解决我给你带来的麻烦和后果。”
她的轻声像是将浴室的水汽压作了雾滴,沉重而令人窒息。
在那片死寂里,庚野忽地笑了。
“哦,没有别的意思?”
漆眸从额前碎发间撩起。
他哑声重复着,冷漠,又刻薄至极:
“那你何必还要发个求助帖子,昭告天?下——说你想包养我?”
第23章
“……那个帖子,我明明早就删了。”
从不亚于五雷轰顶的惊愕里,别枝一点?点?回过神?,涩声问:“你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重要么。”
庚野声线沙哑。
像冰水浇洒过烧得通红的烙铁,冷漠在他字里行间凝结,又在他眼底炬火似的滚烫漆黑里蒸挥作烟。
别枝终于还是扛不过那个眼神的拷问。
她颤了下眼睫,别开脸:“那是别人的答案,不是我?说的。”
“有什?么区别?”
庚野放低了声,像嘲弄又刻骨,“你多聪明,多了解人心,你出去留学整整七年不回,学的不就是这个?在发出那个问题前,你没想到?过最可能的回复?”
“……”
别枝望见洗手?台上方,水雾模糊的镜面上影绰着?两人氤氲交叠的身影,像无比亲密,又像远隔天?堑。
她阖了阖眼。
没什?么可解释,也不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