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头的时候,族人已经喂完了药,见她回头,慌忙的把手背到身后,嘴唇微微蠕动,低下头不再与她对视了。
余烬一脸莫名,她有这么可怕么?
这个族人叫春,据说在几年前得了风病,身体也不太好,就一直在族中做些轻松的活。
平时就不大爱说话,总一副自己拖累了别人的胆怯模样。
“巫,巫,喂好了……”
余烬点头一笑,没再多想,过去给织女搭了搭脉。
凤翎不愧是神祗之物,见效奇快,这一会儿的功夫,织女脸上的病态潮红便褪了下去,脉象也趋于平稳。
应该是脱离生命危险了。
松了口气,回头看春仍是一副惴惴不安的神色,余烬道:“春你这些天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春慌乱的点了点头,便转身跑了。
更弄得上神大人一头雾水。
余烬用帕子给织女擦了擦汗,怕再出现什么变故,直接守在床边了。
大抵是这几天确实很累,酉时左右眼皮就撑不住的打架,她直接坐着睡着了。
织女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余烬趴在石床边睡着的画面,昏迷之前的记忆一点点回笼,织女鼻头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余烬听到动静,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先是吓了一跳,末了又急道:“还疼么?怎么哭了?”
织女抽噎着看她:“巫,我之前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她并非愚钝之人,在吃下那红果之后,便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
之后做的事,意识虽然不受控制,记忆却清清楚楚,她对余烬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啊,余烬却还是救了她,甚至衣不解带的照顾她。
“我痴心妄想,甚至想拆散你和银西大人,巫,我这么坏的人,你怎么还肯救我?”
一连串的问题砸的余烬晕头转向,她其实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尤其是面对这么个梨花带雨的娇弱美人。
干笑一声,半晌也只能道:“这不都过去了么。”
织女哇的一声扑进她怀里大哭了起来。
上神大人头疼不已。
好半天织女才止住了哭,余烬便跟她说起了这些天生的事,说起羊角时,戏谑道:“那真是个很勇敢的雄性呢,云顶峰连银西都不敢去,他为了你,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去了。”
正睡得香甜的银西莫名打了个喷嚏。
织女脸微红,嗫嚅道:“巫,谢谢你。”
“谢我什么呀,合该你自己命不该绝。”
“对了,巫,那天给我毒果的巫婆到底是谁啊?她似乎还认识你们。”
巫婆?想起那天晚上见到的花,确实穿着一件巫师袍子。
余烬冷哼一声,幽幽道:“你来的晚,大概没听说过她,她叫花,两年前谎称和族人走散了,被银西带回部落,谁知她却是和隔壁的嵩山部落里应外合,想要吞并金河。”
“啊!”
不谙世事的少女惊呼一声,咬唇低喃:“我居然还觉得她是个好人,巫,我真是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