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金河部落上下在月光下竟没有一个人睡着,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等待着这一场鏖战。
寒山所作所为,令每个人都不耻。尤其是温柔善良的织女留在了部落,更让族人生出是自己人被欺负了的愤慨。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望舒御月行了大半夜,星子也困倦的稀疏了的时候,万籁俱寂。
一点动静便显得那么清晰。
是泥土被翻动的声音。
余烬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不见困倦,清明冷静。
与此同时,在瞭望台上的双翼狼也睁开了眼睛。好似在林间狩猎,他握紧手中的弓箭,眯着眼看向不远处。
神祗温润好听的嗓音缓缓焚唱出古朴悠扬的咒语,夜里无数狼缓缓清醒,无声的伏低身子,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猛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四方天地一道淡金色的柱子亮了一亮。
而一只丑陋的状似老鼠的猛兽被阵法狠狠弹出,飞出几十米远。
怒吼声响彻长夜。
火把依次亮起,那土行兽还没反应过来无往不利的法子怎么撞了壁,耳边便听到咻的一声。
一根还带着竹子清香的尖锐箭矢飞来,土行兽甚至没来得及反应,那箭矢便穿透了他的脑袋。
红白逶迤了一地。
瞪着震惊的眼睛,土行兽轰然倒地。
天光破晓,第一缕阳光撒向大地时,这场血腥将将拉开序幕。
“吼!”
被射杀的土行兽是寒山部落的一个小领,凶悍善战,向来是先锋。
后到的土行兽以为能看到金河部落哀鸿遍野的场面,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自家人**流了一地的景致。
领头大汉不由得怒吼,目眦欲裂的看着金河部落拔地而起的竹楼,恨声道:“你们!你们还我兄弟命来!”
竹楼上白衣翻飞的雌性忍不住笑出了声,眼角敛着冰冷的刃,森森怒道:“你兄弟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雌性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进领头人的耳朵里。
他眯着眼打量那个和这个世界仿佛格格不入的雌性,看着她高高在上的模样,竟兴奋的嗬嗬笑了起来。
这个雌性,只让他想到两个字:干净。
一定,很好吃。
舔了舔嘴角,领头人毫不掩饰目光中的贪婪,大声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被捡回来的巫?”
余烬的名头传的很远。
大汉的目光像黏腻虫子,让人恶心。
比上神大人更不适的却是银西,他挡在余烬面前,全身绷的紧紧的,身后的翅膀因暴怒而有些控制不住的冒了个头。
前所未有的,想要撕碎对面的雄性。
只因他用那种恶心的目光亵渎了他的神灵。
没人回应,那大汉也自得,嘿嘿的笑了笑,喉头好像黏着痰,嗓音粗嘎难听:“雌性,你现在如果跪下来求我,我吃你的时候一定温柔一些,怎么样?”
怎么样?
上神大人想把这只肥腻的老鼠剐了。
这么想的一定不止她一个,因为所有狼人都沸腾了,毫无预兆的,一道竹箭射向土行兽。
大汉猝不及防,有些狼狈的就地一滚才躲过去。
出箭的竟是怯懦的鱼。
山猫全身颤抖着,气的眼角红,狠狠啐了一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剁碎了喂鱼,鱼都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