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下人来报,说是北海孔融相请,我本来以为是请太史慈的。毕竟我只是路过北海,和孔融也没什么交情,孔融没必要请我,也不应该认识我。可是太史慈接过名帖,对我说:“兄长,北海孔融请兄长赴宴!”
“啊!”
我诧异道:“我又不认识孔融,他找我喝酒?子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太史慈把名刺递给我说:“兄长请看!”
我一看那名帖,还真是北海太守孔融有请九原吕峰吕霸先于晚间赴宴。我这时更诧异了,孔融这哥们高才倨傲,我就一乡下小子,他如何知道我的?虽然很是诧异,不过还是答应了。怎么说,孔融也是大儒,也是孔夫子后代。在汉代你不敬官府没关系,但是有两个人你必须尊敬,一个就是皇帝,另一个就是孔夫子。
晚间,孔府派车来接我,阿布和张飞却吵着要跟着去。我就纳闷了,文人聚会,这两莽夫去干啥?要说赵云、赵雷、太史慈去还说的过去,毕竟人家还有点脑子,就张飞和吕布那二十五的智商,去了不是给我找事加丢人么,更何况我还不晓得孔融为什么请我呢。
来到孔府,发现一个中年男子在门口迎接我!询问之下车夫告诉我,那就是孔融。就看那孔融身着儒服,头戴巍冠,白净略长的脸,浓眉大眼,下额处一撮山羊胡子,正被他抚弄着。我这下可是受宠若惊了!你想想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子,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游玩,却被市长请去做客,那市长还亲自站在门口迎接他!你要是那小子,你是什么感受?这下我可明白,黄巾之乱后,管亥把北海围了,孔融的人找到刘备求援,刘备兴奋来了句:“孔北海亦知世上有刘备?!”
时候的感受了。我可是比刘备还幸运,刘备只是被请来为北海解围的,孔融知不知道他还另说。我可是被孔融指名道姓的请来赴宴的。
我赶忙下车,对着孔融躬身行礼道:“后学末进九原吕峰吕霸先,拜见孔大人!”
孔融还完礼,一把拉住我的手说道:“霸先不必如此,我与你岳父蔡邕蔡伯喈可是至交,你叫我一声伯父,也不辱没你吧!”
我连忙改口说道:“既如此,小侄吕峰吕霸先拜见孔伯父!”
我终于明白孔融怎么知道我的了。估计是太史慈这小子多嘴把我来到北海的事告诉孔融了,而蔡邕又和孔融提到过我,孔融肯定是想看看我,毕竟老友的女婿路过,身为伯父的他,不表示表示,以后见了蔡邕不好说话。
孔融看着身穿白色儒袍,头戴紫金冠,手上拿把鹤羽扇的我,十分的满意的对我说:“就说蔡邕那老小子眼光不会太差,就霸先这卖相,可是比卫仲道那小子强多了。王允王子师为卫仲道向蔡邕提亲!蔡邕说蔡琰已经许人了。王允还说蔡邕看不起他,老夫要写封书信好好和王允说道说道,就是不知道霸先文采如何,不过酒宴之上就可以看出来了!霸先请!”
“伯父请!”
我弯腰请孔融先行。我现在听到王允这破名字就想杀人,这老小子怎么什么事都能插一杠子!原来蔡琰嫁给卫仲道,还有这老小子的事!加上他使用美人计,给阿布带绿帽子,我吕家和他的大仇可海了去了!我越发坚定的要杀王允这老小子。
走进大厅,就看见一张圆桌,四面围着太师椅,而椅子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孔融拉着我,他自己走到主位坐下,让我坐在他的身边,指着我对桌上其他人道:“诸位,这位是吕峰吕霸先,老夫的侄儿!”
其中一人问道:“莫不是伯喈先生爱婿?制纸的吕峰吕霸先?!”
就见孔老头,小头仰着,眯着小眼,用手抚着他那山羊胡子,慢慢的从嘴里吐出:“正是!”
两字。搞的好像是他的成就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就是我岳父蔡邕呢!
又有一人说:“好像就是孔大人家中这桌椅火锅也都是出自公子之手吧,我等生受了!”
说完对我一礼。
我赶忙避开,对着席上诸位拱手行礼道:“诸位先生皆是大才,小子年幼无知,偶然所为,实在不值一提。”
“哼!”
这时有个年约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冷哼道:“年幼偶得?你可知那纸与我等读书人有多大益处?虚伪!莫不是你以为,我等都是那嫉贤妒能之小人乎?”
我一看这哥们那倨傲的脸,小小的眼睛,一副毒舌像,我笑道:“这位莫不是孔伯父至交,有颜回不死之称的,祢衡祢正平?!”
祢衡惊诧道:“小子识得我?”
“不认识!”
我沉吟了一会,微笑道:“能与孔伯父为友的岂能是庸才,在下虽不知在座各位各是何人,但是遇人便是一口毒舌,却能和孔伯父互为知己的,唯有祢衡祢正平了!”
“哈哈!”
祢衡愕然了下,放声大笑道:“不愧是伯皆兄爱婿,甚合我意,以后你祢伯父就不再对你使用那条毒舌了,不知霸先意下如何?”
“祢伯父言重了,若是峰有何疏漏,还望诸位多加提点,峰不胜感激!”
我谦虚道。
“得!”
祢衡说:“还有找挨骂的!”
“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孔融对祢衡笑骂道。然后孔融说:“贤侄,我来给你介绍下!”
这时,上首的一位站了起来说道:“何须文举来介绍,我等自报家门即可!我乃平原管宁字幼安!”
说完对我拱手行礼。
然后在管宁身边的一位站了起来笑着说:“幼安所言有理,我乃北海邴原字根矩!见过霸先!”
他刚说完,又有一位站起来说:“我乃平原华歆,华子鱼!”
这三位一报家门,我就被雷的晕晕的,我问道:“三位莫不是有一条龙之称的,龙头管宁,龙腹邴原,龙尾华歆?”
管宁道:“一条龙之称莫在提起!”
听管宁这么一说,我心中了然,必是管宁与华歆已经割席断义了。此时的华歆脸上却是一片无奈。不过还好,在坐的就这三位比较大头了。其他的都是北海当地的士绅,虽然说有才,不过可没有这一条龙来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