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伯恭接收到她眼色,虽仍满心不待见君璃,到底强挤出一抹笑意,问君璃道:“你今儿要出去?”
说话间,顺道打量了君璃一眼,见她穿着珍珠色褙子,淡粉月华裙,乌黑头发上只戴了几样简单珍珠首饰,配上她晶莹剔透肌肤,粉嫩嘴唇,整个人都仿佛泛着珍珠般光彩。
君伯恭不由一怔,猛地想起了谈氏当年方嫁给自己时,也是这样琦年玉貌,那时候,他们是何等恩爱?但他几乎是瞬间又想到后面事,也正是因为他们曾那般恩爱,后面事才越发让他难以忍受,再看向君璃时,他眼神也不由带出了几分憎恶来,就像站他面前是不是君璃,而是谈夫人一般!
君璃压根儿不看他,只是低着头一脸恭敬道:“回爹爹,是!”
心里却想,渣爹不会不让她出去吧?那可就别怪她没好话了!
不想君伯恭却道:“你一个女儿家,出门外到底诸多不便,记得多带几个人跟着……办完了正事便早些回来,外面哪有家里好?……银子够不够?夫人,给璃丫头一百,不,给她两百两银子——省得你看见什么喜欢东西银子不够!”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不知道,还以为他多么慈爱,对君璃这个女儿又有多看重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君璃暗自冷笑,面上依然一派恭敬:“多谢爹爹关心,女儿记住了,会早些回来,不叫爹爹和母亲担心!”
彼时杨氏已吩咐玉簪开箱笼取了二百两银子来了,瞧着玉簪递给晴雪后,方掩嘴笑道:“前儿我还说要给你们父女做个和事佬呢,如今看来,哪里需要我多事?”
又向君璃道:“我就说你爹爹‘刀子嘴,豆腐心’吧,何如?你可不能再生你爹爹气了啊!”
君璃满脸不好意思,小声道:“母亲言重了,女儿并不敢生爹爹气!”
她根本就当渣爹是空气,又何来生气?
当下夫妻父女几人又寒暄了几句,瞧着时辰已不早了,君璃方辞了君伯恭与杨氏,与晴雪一道去了垂花门外。
就见陈进财家领着四个精明干练媳妇子已侯那里,一瞧得君璃主仆出来,陈进财家忙迎上前屈膝行礼:“奴婢给大小姐请安!”
君璃微微一笑,“陈妈妈客气了!不知马车可已备好?”
陈进财家笑道:“已经备好了,跟车人也已安排好了,大小姐只管放心!”
命那四个媳妇子,“还不来见过大小姐?”
那四人便忙上前屈膝给君璃见礼,一来是因其俱已知道君璃此番回来后,大方得不得了,二来则因这趟差事乃杨氏亲自吩咐她们,是以态度都十分殷勤。
君璃也确没让四人失望,当即吩咐晴雪:“给几位妈妈一人二两银子打酒吃!”
四人大喜,忙谢了恩,稍后服侍君璃上马车时,就越发殷勤了,引得车下陈进财家暗暗感叹,大小姐如今这般财大气粗,假以时日,只怕府里人人心都要偷偷向着她了,毕竟银子人人爱,就连她自己也不能例外。
坐上马车后,晴雪因忍不住悄悄与君璃感叹:“小姐,以前老爷可从未似今日这般关心过您,还让夫人给您银子花,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儿!这些婆子们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您恭敬得不得了,可见‘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果真不假啊!”
说着一脸与有荣焉,“连带奴婢都跟着沾光了!”
渣爹那是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所以才舍得给她银子呢……君璃暗自腹诽着,小声道:“你也知道这是银子作用?所以,没什么好值得欢喜!”
她不过是想着这些婆子们虽然嘴碎,却也能知道不少小道消息,所以才不吝惜银子,只希望以后她们有了什么有关她小道消息时,看银子份儿上,她们能对她透露一二,那她今日这银子便不算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