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武状元!”
阿宁简直是义愤填膺,“我朝武状元,理应为官!皇上应该瞧见了,他选出来的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若我不能为官,谁能!”
祁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眼眸中的笑意渐渐冰冷了下来,“可你说过,并不想做什么武状元。”
阴沉的语气,俨然已是透着不悦。
阿宁眸色一滞,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靠去,视线也略显心虚地移到了别处。
祁钰这人,最憎旁人骗他。
可她却不服输,“我便是想做武状元又如何?以我的本事,做不得吗?”
今日殿试,足以证明,她比那群男人更有资格!
“做得。”
祁钰应了声。
阿宁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别说是什么武状元,哪怕是封侯拜将,她也做的!
“可……”
语调微微拉长,祁钰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黑夜,印染了万物,“本王待你不好吗?”
闻言,阿宁不由得又看向祁钰,只一眼,便溺在了他的眸中。
祁钰是真的想不明白。
他将她捡回来,教她琴棋书画,供她衣食无忧。
她说要舞剑,他便手把手地教。
她说要骑马,他便跟在后面跑,生怕她会被马颠落下来。
她要跟着他上战场,他允了,却几乎是将她拴在了身上。
直到后来,她渐渐能独当一面,他才放了手,可每次她带兵厮杀,他依旧心神不宁。
这十年,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几乎将她宠上了天,这大棠上下,谁人不知他祁钰的身边有一个阿宁?
可为何,她总想着逃呢?
他养了她十年,怎就忽然感觉,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呢?
“爷对阿宁很好。”
阿宁终于是开了口,看着祁钰眸中那个身形微微颤抖的自己,她极力压制了心底的刺痛。
爷对阿宁,当然很好啊!
所以上辈子,她才会被他利用,被他当成了弃子而不自知。
所以上辈子,她哪怕坠下了城墙也还相信他定会来救她!
直到,那枚血玉落入眼帘……
爷对阿宁很好啊!
只是这好,阿宁受不起!
祁钰没说话,只等着阿宁继续说下去。
却见,她勾起了唇角,低头一笑,“可是,阿宁不想再这样无名无分地跟在爷身边了。”
无名无分?
祁钰眉头微微一拧,她在意的竟是这个?
“愉贵人死了。”
祁钰淡淡道。
阿宁一惊,诧异地抬头看向祁钰,“怎么可能?她的毒……”
“已解,但半个时辰前,有宫女发现愉贵人投了井。”
所以,皇上才会匆匆离去。
阿宁震惊不已,瞳孔猛烈地震颤着。
她以为她能改变过去,能救回愉贵人,却没想到……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祁钰再次开口,薄唇轻启,满是凉薄。
“你改变不了什么,就如同,你注定是本王的人,此生此世,都要跟在本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