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梦是什么,什么是梦,都比不上眼前一碗鲜汤。
我抿了一小口,满嘴都充满淡淡的香,仿佛吃什么都像嚼蜡的日子从未存在过。感慨地松了一口气,我又要俯下身去喝,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喊:“抓贼啊!有贼!”
李译顿时起身冲了出去,撞翻了好几个椅子。
老板娘的骂声再次响起。我也不好再留,放下汤勺跑出去。
左右探望,现李译已经追着那小偷跑出去很远了。
我拔脚就追。
我好像很久没有跑过步了,每一次摆臂迈腿都让我陌生,可飞奔的感觉却那么好,每一步,重也轻的一步,送我轻松地到达更远的地方。没过多久,我就追上了李译。他已经把小偷按在了地上,小偷却不肯善罢甘休,两个人扭打成一团。那小偷咬着牙,手摸进口袋。
我见势不对,一脚踢上他的手。李译滚到一边,我趁机抓住小偷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我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拳,他鼻子流血,栽倒在地上,踉跄起身,好像还要跑。
我连忙压身上去,钳住他的胳膊。他嘴里污言秽语不断,听得人心烦,我又一拳下去,他便奄奄一息了,又要打时,一旁的李译迟疑地叫住了我:“……师、师兄。”
我应了一声,转头,现周边围了三五个人。
李译皱着眉头凑过来,低声问:“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我有些茫然,低头看了一眼,犯人脸上血肿一片,如梦方醒。
小偷听见我们的对话,声泪齐下,他说:“我要投诉你们,我一定要投诉你们。”
我握着拳,低头,迟疑地挺住动作。
从前,因为割腕伤得太深,没力气,每一次挥拳我都竭尽全力。生活,明明都是我自己经历过的。比起眼前,那八年反而更像真的。
我丢下番茄,叹一口气,讲:“不看了。”
“你说不看就不看了啊,”
李译讲,“我现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你……”
“我请你吃饭,”
我打断他的抱怨,转身离开厨房。
早上就干吃面包,当年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匆匆换衣服下楼,来到一家街边小店,我和李译捡了张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下,招呼老板点单。李译要一笼虾饺,我要一碗云吞。两个人对坐,一时没话可讲。
我上下摸索口袋,摸到自己的打火机和烟盒,那种飘忽的感觉就又消散了一点。
“究竟梦见什么,看你的样子,好像丢了魂,”
李译托着腮,吊儿郎当地问。
我抽出一支烟,点燃,低下头微微一笑:“梦见我杀人,然后你开枪杀我。”
“那岂不是太便宜你,”
李译毫无愧疚感,他讲,“梦里都是假的,你要是杀人,我一定亲手抓你上刑场。”
“阿sir啊,去不去刑场的,另说吧,只是我们这一片小地方,人人都抽烟,还怎么做生意,”
老板娘声音很高,听起来十分尖酸,口气不满,她在围裙上擦着红的手,眼睛瞟过来,露出大片眼白。
我连忙碾灭烟,动作狼狈,李译也正襟危坐起来。
住了一段日子,邻里街坊都是熟人,这家店的老板娘脾气不好,厨艺却很不错,搞得每次来吃饭都像大冒险。
汤的热气和老板娘的刻薄都近在咫尺,祛除我心中最后一点落寞。
不管梦是什么,什么是梦,都比不上眼前一碗鲜汤。
我抿了一小口,满嘴都充满淡淡的香,仿佛吃什么都像嚼蜡的日子从未存在过。感慨地松了一口气,我又要俯下身去喝,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喊:“抓贼啊!有贼!”
李译顿时起身冲了出去,撞翻了好几个椅子。
老板娘的骂声再次响起。我也不好再留,放下汤勺跑出去。
左右探望,现李译已经追着那小偷跑出去很远了。
我拔脚就追。
我好像很久没有跑过步了,每一次摆臂迈腿都让我陌生,可飞奔的感觉却那么好,每一步,重也轻的一步,送我轻松地到达更远的地方。没过多久,我就追上了李译。他已经把小偷按在了地上,小偷却不肯善罢甘休,两个人扭打成一团。那小偷咬着牙,手摸进口袋。
我见势不对,一脚踢上他的手。李译滚到一边,我趁机抓住小偷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我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拳,他鼻子流血,栽倒在地上,踉跄起身,好像还要跑。
我连忙压身上去,钳住他的胳膊。他嘴里污言秽语不断,听得人心烦,我又一拳下去,他便奄奄一息了,又要打时,一旁的李译迟疑地叫住了我:“……师、师兄。”
我应了一声,转头,现周边围了三五个人。
李译皱着眉头凑过来,低声问:“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我有些茫然,低头看了一眼,犯人脸上血肿一片,如梦方醒。
小偷听见我们的对话,声泪齐下,他说:“我要投诉你们,我一定要投诉你们。”
我握着拳,低头,迟疑地挺住动作。
从前,因为割腕伤得太深,没力气,每一次挥拳我都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