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都带两个人出门,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
或许是为了看着我吧。说不定张明生就觉得李译能过五关、斩六将、经过重重包围把我救走呢。
能让张明生焦心,我也乐得自在。
晕得睁不开眼睛,我让阿海送我上楼。我躺在床上,一闭眼,灵魂就被抽出身体,肉体重得像铁,带着大脑一起往下坠。
假如我知道今晚会生什么,我一定不会睡觉。
等我再睁开眼睛,已经晚上七点了。我一边哀伤自己身体大不如前,一边咒骂张明生昨晚的禽兽行径。拨通内部电话,接听的是阿海,他说:“太太,您醒了,需要我上楼吗?”
我说:“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孩子们在做什么。”
阿海说:“在用餐。”
我说:“张明生陪着他们吗。”
“先全感,似乎是以我日益沦陷的自己为代价。
每和张生演一次戏,过去的我,警长于抚潮,就会在底下一层的暗室里衰弱几分。
我还记得,从前读高中的时候,班上女孩传递粉绿封面的小说杂志,都是些波澜起伏、情感充沛的故事,它们传递了一个主旨:占有就是最纯粹疯狂的爱。这种爱会驱使着人将爱人囚禁起来,把金银珠宝奉在他面前,挡住眼睛,也挡住窗子和需要付出的打架。这是从古至今就在流传的故事,金屋藏娇,掌上珊瑚,笼中雀。主人公半推半就、心灰意冷地妥协,最终在囚笼里,从寂寥和折磨里挑一丝甜来慰籍自己。
曾经的张明生喜怒无常,像一条没有见过人类的猛龙,好奇又凶狠地,盘踞在我身上。他想玩,他要玩,他想要一个家庭,于是绑来一个送上门的警察,领养一个自卑敏感的孩子,然后入戏越来越深,再费尽心思,留住一个很可能生出来是畸形的孩子。然后,他站在这里,向我要一个早安吻。多么恐怖的过家家游戏。他执意跨越了许多过程,拖拽着我,困着我,改造我,和他一同降落在世俗爱情中公认最美好的终点。
我在疲惫中无数次地闻到过那一丝甜的味道。
尤其在可可出生后,我几乎已经动摇了。
可是李译出现。
我从前生活的废墟,还有游客在观光。
就好像小人鱼站在宫殿里,夜晚,看见海面上浮出一张张熟悉的脸。她的姐姐们,左手拿着剪刀,右手拿着头,告诉她,杀掉王子,她就能回到大海。
两种生活,开始剧烈地拉扯我。
我知道,我还是想离开的。迟早有一天,我是会走的。
我没有亲吻张明生。
我让他等了很久,等到餐厅的空气似乎都停滞了下来。
张明生的神色僵住了,他大概也没有想到,就算当着可可,我也没有什么配合的意愿。如果不是他有事,或者这会儿我已经被拖上了三楼。
他不再等了,凑过来,快吻了一下我的唇。
张明生说:“老婆,不要再生我的气。”
我平静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几秒以后,他离开了。
他走后,家里又恢复了一片平静,我思绪太重,忽然头昏脑涨。身体差就是这样,大脑想太多也会加重虚弱。
正好,阿海从楼上走了下来。
张明生把阿海留在了家里。
他一向都带两个人出门,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
或许是为了看着我吧。说不定张明生就觉得李译能过五关、斩六将、经过重重包围把我救走呢。
能让张明生焦心,我也乐得自在。
晕得睁不开眼睛,我让阿海送我上楼。我躺在床上,一闭眼,灵魂就被抽出身体,肉体重得像铁,带着大脑一起往下坠。
假如我知道今晚会生什么,我一定不会睡觉。
等我再睁开眼睛,已经晚上七点了。我一边哀伤自己身体大不如前,一边咒骂张明生昨晚的禽兽行径。拨通内部电话,接听的是阿海,他说:“太太,您醒了,需要我上楼吗?”
我说:“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孩子们在做什么。”
阿海说:“在用餐。”
我说:“张明生陪着他们吗。”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