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是轻轻揉了揉他的头。
易鹤野确实好哄,脑袋抵着他的手心僵持了片刻,便像是找到依偎一般,犹豫着松了口。
简云闲便当机立断,“吧唧”
一下把他的脑门弹开,把这家伙提溜回了卧室的床上。
易鹤野此时已经全身瘫软,一副任由摆布的模样。
他显然已经没了什么意识,但落进被窝里时,还是被疼痛的余韵刺激得绞紧了被子。
听着他极度痛苦的呼吸声,简云闲皱起眉:“调整呼吸。”
易鹤野隐隐约约听到这四个字,便颤抖着、配合着深呼吸——
因为长期在2。5倍的痛感下生活,易鹤野自认为对疼痛的耐受度已经出常人。
但他誓,此时的痛苦、是他所经历过前所未有的巨大磨难。
他咬着牙,一身冷汗浸出,齿缝挡不住脱口而出的呼吸变成痛苦的口申口今。
实在是太疼了,眼前一阵阵昏黑,生理性的绞痛又让他反胃起来。
“咳咳……”
易鹤野挣扎着起身干呕了几下,生不如死。
真不如让简云闲杀了自己算了,有那么一刻,他居然这样想着。
终于,镇痛效果慢慢涌上来,耳边的嗡鸣声消散些许,一口气总算是可以缓了过来。
他还是觉得心脏揪得难受,疲惫地靠在床边,目光涣散成一片,怎么也无法对上焦。
此时,他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全身都被虚汗浸得透湿,连刘海都蔫吧地贴在额头上,看起来苍白可怜又虚弱。
等视野逐渐恢复清朗,易鹤野终于慢慢松开手心里攥着的床单。
看着面前的简云闲,搭上线的思维告诉他,自己方才是被死敌救了一命,耻辱感漫上心头,忍不住虚弱地问道:
“……刚刚为什么不趁机杀了我?”
到真不如一了百了了。
简云闲看他能说话了,面上的浅浅的笑意又浮现出来:“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无耻之徒吗?”
“你才刚刚放了我一码,我怎么好意思恩将仇报呢?”
指的是在游戏里,没有对他趁火打劫。
易鹤野拧起眉,刚想说什么就又一阵犯恶心,连忙跌跌撞撞冲到水池边呕吐起来。
简云闲跟着他来到了卫生间门口,没有上手去搀,这反倒是给要强的易鹤野留了点面子。
他潜意识里会享受作践自己的过程,但这不代表他喜欢在讨厌的人面前示弱。
“你会后悔的……”
易鹤野一边撑着水池边缘喘xi,一边说,“等我杀了你的那一天,你就会后悔今天没有对我动手……”
“不会的。”
简云闲依旧笑着,“能被你杀死,是我最期待的事情。”
易鹤野疲倦地抬起眼,又一个晃荡边咳嗽边干呕。
“要去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