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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玄墨宣战（第1页）

自那日摄政王来过，小狱卒便知道这许将军纵使虎落平阳，恶犬也欺辱不得。若是在此处开罪，等他重见天日，那这些虾兵蟹将就完球了。时不时给许南树送些小玩意儿解闷儿，几个资质尚佳的还同许南树下下棋，打一下无聊的狱中时光。

一月之后，许南树正借着铁窗的缝隙晒太阳，忽有什么东西飞进来正砸在他身上。拿起一看是个小石子，包着一张字条，写着:少主安否。

许南树靠近墙壁，并指运气对着墙壁一戳，一块砖笔直飞出，空洞中透出第一冲的脸。

"回来了。"许南树靠墙而坐，支着手挡住砖洞。

"嗯，回来见将军府封了，四下打探才知道少主被抓了。"说完少主第一冲偷偷瞅了许南树一眼。

"你若少主叫的顺口便叫吧，怎么进来的？"许南树也不准备纠这个称呼了。

"翻……翻墙。"第一冲翻墙的功夫真是一绝，没有他翻不过去的墙！

"你进城许常吉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小心些，先回凤鸣山吧。"

"那少主怎么办！"第一冲本来想直接杀进来救许南树出去的，但是他难得冷静的想了一下，少主要是想出去没人拦得住，区区一个天牢，还是先来问问少主的情况。

"我在这挺好的，没人监视没人算计，每天的伙食也不赖，比在将军府舒适许多。不必担心我，他们用得着我的时候，我就能出去了。"沈秋卓尚且稚嫩，许常吉年老体衰，他们拦得住玄墨的精兵却拿不下白焕，能打败玄墨的只有许南树。

"少主，我听说，那天从城外回来你就被带走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抓你。"少主是故意让自己走，以保自己平安的。

"你说，太子一早就扯了盘查兵，知道白焕出城了，为什么过了正午才动手？"

"为什么呀？"第一冲不只会翻墙，还会问为什么。

"太子在等我。"

"等你？"第一冲小小的眼睛里，瞪出了大大的疑惑。

"太子在草木楼安插了人，知道他是约我送别，想将我当场抓获，杀了更好。可是我没去，等了一上午，白焕那个小跟班许是不耐烦了想拉着白焕走，太子的人一着急就直接动手了。"

"那他们怎么知道你一定会去救他们呀？"

"我去不去都没有差别，他们埋伏成功，拿出密件说是我卖给玄墨的，再把那两个人杀了，哪怕死无对证，皇上也不会放过我。"

"太子竟然敢杀玄墨的皇子，他就不怕玄墨直接打过来啊。"第一冲心道，太子殿下果然不负阴狠之名。

"他们不知道来的人是玄墨三皇子，他们只当是个倒霉的小兵，死了无伤大。"

"这么护着那个三皇子。"第一冲小声逼逼。

"嘟囔什么呢？"许南树又一丝小高兴，第一冲长本事了，都敢小声嘀咕自己了。

"没……没什么。索性少主最后只是给关了起来。"

"摄政王保了我，不然我也无法安然在这天牢里住着。你在邺城也帮不了我什么，先回凤鸣山等我吧。翻墙出城，路上别停歇。"

"是，少主。"第一冲确实帮不上忙，若强行留下怕是给少主徒增负担，便答应回凤鸣山。

"等下，把那砖给我捡回来。"第一冲回过身捡起砖块，对着许南树行了个大礼，说道:"少主定要平安回凤鸣山。"许南树冲他点点头，第一冲随后把砖块塞了回去，火离开邺城赶回凤鸣山。

辉和三十一年秋，原东夷的一片平原不知怎的生了一场火，大火燎原，月余不熄。沿着祁云的国境线，一直烧到了南蛮，祁云却毫无损。玄墨国君派兵援助，疏散灾民重建住所，在寒冬到来之前，这场火终于平息。

这场天灾让玄墨损失不知几数，祁云却没有被波及分毫。祁云蓄意纵火，戕害玄墨无辜百姓的流言开始在边界扩散开来。玄墨的民众越躁动，本就不平静的边境更是剑拔弩张。十一月十三日，玄墨突袭云锦城，云锦城太守不敌战死。玄墨占领云锦，正式对祁云宣战。

玄墨兵分三路，一支从最东边的云锦城向西推进，一支在西南边穿过戎族，最后一支队伍直攻沈秋卓所在淮阳城，三路兵线逐渐对沈秋卓形成包围之势。

自许南树关入天牢以后，许常吉重新调整了军中排布，加紧练兵，随时提防玄墨来攻。流言四起之时许常吉便察觉有异，立刻派了数名良将赶往边境各城池加强防范。各处将领及时援助沈秋卓，但是依然没能控制住玄墨的围攻战。玄墨士兵显少正面开战，多是迂回突袭，捣乱埋伏。只因出征之前，三皇子殿下吩咐各位领兵将领，不要跟祁云的士兵硬打，人家受的是伤，你们赔的是命。打不过就跑，最后于淮阳会合。

祁云邺城

朝中正在探讨派何人支援沈秋卓，如何才能阻止玄墨继续围攻。

"皇上，当日许将军因通敌卖国之嫌关入天牢，如今玄墨来犯，所行兵线与武器与我军并无联系。是否可允许将军前往战场，以洗脱嫌疑。"有人进言放许南树出来以御敌军，许将军出马定能阻止玄墨进攻。

"皇上，事之后臣便更换了排兵布阵，重新调配了将领守边，此说法并不能洗脱南树嫌疑，若是他真有不轨之心，此去战场必将酿成大祸。"许常吉急忙否决，正义凛然，大义灭亲，他绝不能让许南树活着走出天牢，许常吉接着说，"臣愿亲自前往御敌支援，恳请皇上批准。"许常吉亲自请战，四十三岁的许常吉身体尚且强壮，是除许南树外的不二人选。

"父皇，儿臣以为可听许老将军一言。战场交战，风云变幻，不可以祁云安慰检验忠心与否。"沈秋抉同样不愿许南树有翻身之机。

朝中两大重臣皆不同意，众人也慢慢站在许常吉出征一方，不再提放出许南树之事。

翌日，许常吉率兵前往淮阳支援，同日，玄墨三皇子白焕从都城出，赶往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