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树把床留给了白焕,自己在桌边靠坐了一夜。
听见清脆的铃铛响,许南树知道林云要开始做云饼了。
做的不多,只一会就卖光了。只跟他们说,今日有事,明日多做些补偿大家,便又收了长板,关了铺门。
林云走到房门边,正巧许南树开门,吓了林云一跳,“公子醒了呀,那,我们可以准备去山上了。”
林云往屋里瞟了一眼,许南树正正好好的挡着床的位置,什么也看不见,抬眸看见许南树在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我先去楼下等你们。”
说罢匆匆跑下了楼,脚铃声里都透着娇羞。
“焕,起床了。”
白焕久未疏通经脉,昨夜畅快一番,今晨疲乏得很,一把拉过许南树的胳膊,揣进怀里不愿起来。
先前一运功便疼得使不上力气,喝了许南树的药只是耐疼程度好了一点,昨天是真的感觉筋骨上的压迫感小了。
白焕在被窝里暗暗自喜,若是完全恢复了,搞不好他可以打过现在的许南树。
许南树看透了白焕的小心思,一手撩起他的被子。
“打过我你还早一百年呢!快起来,让人家姑娘在下面等着你不成。”
白焕这才蛮不情愿的起身,穿戴好。
两个明媚的公子哥儿,肩并肩,手贴手,从楼梯上走下。林云简直想提笔作画,可惜她不会。
城郊的山没有多高,但是林子茂密得很,树下的杂草也长得老高,每走一步都勾连着衣角。
“翻过这个山头,有一个水塘,那草就长在水边。”
林云在前方带路,时不时用镰刀割开过长的藤草。
“你既不知那草的名字,怎的敢用在吃食里?”
许南树一直心有疑虑,这姑娘或许热情,却似乎还有所隐瞒。
林云倒是坦荡,“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便一直这样做,我只认得它长什么样子。”
林云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突然提到她父亲,两人才想起来林云是自己一个人看店。
“那你父亲呢?”
两人同声问道。
“父亲已经过世了,他捡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挺大年岁了。我十一岁的时候,他便没熬过那个冬天。”
林云说话间也甜甜的笑着,似在回忆甜蜜时光,甜笑中却也掺杂着悲苦。
“对不起。”
冒昧问到了小姑娘的伤心过往,两人都抱歉。
“没关系,这些年我把饼铺打理得很好,爹爹应该也很欣慰吧,嘿嘿。”
不知不觉走到了山顶,林云喘口气,抬起手指,“你们看,就在那。”
沿着林云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汪碧泉掩映在绿树之中。
下至水边方才现,水塘不大,却深不见底。水质清润,却无生灵。
投石入水,只看着石块不断下沉,最后淹入黑暗,好似一个天坑,吞噬着一切。
许南树下意识把白焕拉远了些。
林云垫着脚尖,走到一旁湿洼地带,一蓬杂草一种有那么几株叶子较宽,叶缘卷曲,叶脉伸出叶片成触手探在四周。
“就是这个!”
林云抓起一株,递到二人跟前。
许南树上前一步,率先接过。不知道这草什么情况,许南树也不敢让白焕触碰。
若不细看,这草跟铁草兰竟有些相似,只是多了很多细小的特点。
看着它,白焕忽然想起来,他好像掉了一株铁草兰在皇宫,会不会被阿树训。
许南树看着白焕缩了一下脖子,轻笑道:“我已经拿回来了,正好用来试试这草的药性。”
“诶?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