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血是汗,聚在地上,汇成一小滩。
白焕此时刚刚看见那空空荡荡的橱柜,疯也似的往回赶。
‘许南树,你为什么骗我!
许南树,你不能有事!
许南树!
许南树……’
出门间撞上了秦漠,白焕也没有理会,跌跌撞撞地往回跑,越是心焦,脚下越是不稳。
秦漠觉着不妙,忙牵了匹快马追上。
白焕也没有多话,夺了秦漠的马,扬长而去。
白焕赶回来的时候,一众人等围跪在许南树四周,芫荽手上沾满了血,有些还未凝固。
许南树眉目安详,在树干上静静地靠着。
月光透过叶间的缝隙撒在许南树脸上,透亮的肌肤比月光还要惨败,就快要羽化而去一般。
“阿树……”
白焕摔下马,半爬半跪地扒开旁人,扑在许南树跟前。
“殿下……”
“闭嘴!我不听!”
芫荽刚一开口,就被白焕嚷得后退了半分。
月光一闪,一行清泪从白焕脸边滑落。
白焕握起许南树的手,湿润冰凉,分不清是汗是血,黏泞在手心里。
白焕两只手握紧,上下搓揉着,“阿树你是不是冷啊,我回来了,我给你暖起来。”
“阿树,你骗我的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阿树,外面冷,你醒来我们回家去睡。”
白焕一句一句念叨着,不听的搓热许南树的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
“疼……”
“不疼了,马上就不疼了,马上……”
白焕下意识接着话,突然一愣。
“阿树,是你吗?是你说话了吗?”
白焕握着的手已经有些回温,看着许南树依然轻阖的眼眸,紧张间手中又用力握紧了几分。
许南树拧了拧眉,“不是我还是鬼吗,手疼,撒开。”
白焕瞬间松开许南树的手,看着四周憋笑的人,气声吼道:“你们合伙骗我是不是!”
白焕嘴上生气,眼中却满是欣喜,雀跃。
阿青扶起被白焕吓着的芫荽,半气半笑着说:“明明要告诉您了,是您不让说的。”
可怜他的小芫荽,辛辛苦苦救回了少主,还要被人吼一顿。
“那谁让你们围在这哭丧着脸,我以为……”
白焕吃了憋,也凶不回去,懊恼地靠在许南树身旁。
他怎么想也不想,问也不问就断定许南树出事了呢,歪头看着许南树,这才现他胸前的箭已经没有了。
“这箭不是不能拔吗?这……”
白焕的手悬在许南树胸前,不敢触碰,生怕再碰疼了他。
芫荽刚想开口,阿青捏了下她的手,冲她摇摇头。
“少主把您支走,就是不想让您看见担心,细节还是别问了,少主还得好好调养呢。”
白焕空着握了握拳,又收回了手,“谢谢。”
“是我们要谢谢您,没有您,我们早就失去少主了。”
阿青带着众人,俯磕头,重谢白焕。
懒得相互客气,松了一口气的白焕也累得不行,靠在许南树一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