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鹏双手在头发上一阵乱挠,一早尽心打理过的发型都快被他给弄乱了。一会儿,他想起点什么,谄媚地看向岑戈:“岑队,你不给点小提示?”
“方向错了。”
岑戈转头看着窗外。
“嗯?”
金鹏来了精神,一副虚心就教的模样。
谁知,岑戈摇了摇头,明摆着要做旁观者。
“唉!”
勤翔耸耸肩望着金鹏,“岑队这次明摆着只是来当护花使者的。”
听了这话,赵苏漾猛然醒悟过来,岑戈这次和他们一起去千樟,对案子感兴趣只是借口,真实目的是陪她?他——真的这么体贴么?她不解地歪歪头,看来自己之前什么“舍不得我”
的玩笑开对了。想到这儿,她用手肘捅了捅他腰侧,待他回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时,她笑一下,眼中明媚嫣然。
岑戈伸手点了点她额头,“色。诱对我不起作用。多看几遍案卷,自己领悟。”
“谁要色。诱你了……”
赵苏漾无语地别开头。
调笑归调笑,岑戈望向坐在对面的金鹏和勤翔时,恢复公事公办的严肃神情,“必须尽快抓住这个凶手,我敢断定,三个孕妇不足以让他满足。目前我虽没有足够把握和证据,但仍有一个预感——他心中有个结点,杀满那个数量才会收手。”
金鹏大吃一惊,“我靠!结点?鬼知道他的结点是多少,是七七四十九还是九九八十一?他该不会自己创立一个什么教吧,某某个孕妇的鲜血练出一个什么丹,吃了就能长生不老?”
“没听说过用孕妇炼丹的,都用童男童女……”
赵苏漾忍不住吐槽,忽然,脑中灵光一现,眨眨眼看看岑戈,“哦”
了一声,“我知道你说的‘方向错误’是什么了!”
岑戈赞赏地扬一扬唇角。
“其实他不是针对孕妇,而是针对那些胎儿!”
赵苏漾拍拍脑门,搜寻一个最合适的形容词,几秒后她迫不及待地说:“杀鸡取卵!他的目的就是杀鸡取卵!”
“你是说凶手跟孕妇无冤无仇,他杀人就是为了剖出胎儿然后给弄死?”
勤翔听得毛骨悚然,这个凶手比他们想象得还变态。
“但是第一个死者晓凡……”
金鹏说,“她并没有被剖腹。”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赵苏漾喃喃道,习惯性地看向岑戈。
“凶手的DNA信息没有保存在我们系统内部信息库中,说明他以前没有过违法犯罪记录,在作案之前,他是个生手。一个生手忽然变成连环杀人案犯,必定需要一个自身生理和心理适应的过程,所以头一两次犯罪必定是不稳定的,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异常和纰漏。如果让他继续犯罪,手段就趋于稳定,甚至能用鲜明的特征表明自己的身份,类似‘专属签名’。”
岑戈从容地说,旁征博引,“十年前,青州出现专杀失足妇女的凶犯徐某,割去她们的耳朵是其每次犯罪后必做的事,但在头两次作案中,他仅划伤了受害女子的面部和唇部;着名的‘血手印系列凶杀案’的凶手欧某作案后会用死者的手沾血印在墙面,挑衅侦查探员,然而杀死第一个人时,墙上的血手印是他自己的,这也成为后来定罪的铁证。这种类似签名的行为反应了凶手内心潜在的反社会心理,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通常容易被人忽视或者不被认可,相信这几起案子的凶手也是这类人。”
“反社会心理,现实生活中被人忽视或不被肯定……”
金鹏重复这几个关键词。
“这种忽视和不被肯定绝对和婴儿息息相关。”
赵苏漾笃定道。
“绕了一圈,还不是生不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