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伍儿在徐闻萧的搀扶下冲他毫不留情得摆了下手,引得围坐在她身边的秀女个个如惊弓之鸟般起身躲避。
大臣见宋伍儿铁了心不愿理睬自己,只狞笑下伸出手不老实得朝宋伍儿袭去。
自诩两朝元老的大臣,正得意洋洋得想挑拨宋伍儿,双手忽被人重击下,整个身体直转了面朝后扭去。
“哪来的……太子殿下?”
正欲朝来人作的大臣一眼望见神色不善的楼黎辰冷冷注视自己,滚到嘴边的话愣是吞咽下去,望向楼黎辰颤颤笑。
“既然您也对这秀女有意,老臣便不夺人所好,这便离去了!”
老头面露遗憾得望了慌张无措的宋伍儿,暗自叹惋下低垂着头朝原路返回,即便他在殿上少有惧怕,可当朝太子的面子自是要给,在朝堂众虎狼中摸爬滚打数十年的人,又岂会没些保命手段。
被楼黎辰牢牢护在身后的宋伍儿,任凭周遭搅闹,自己亦无困扰,无形中倒从楼黎辰身上得些安全感来。
“喂,那个谢谢你了!”
在徐闻萧不断暗示下,宋伍儿张了张嘴,别扭得朝楼黎辰小声说道,也不知他有否听清,长久没了声音的元熙帝突然爆呵出声,将在场众人吓得忙朝座位跑去。
“朕的晚宴岂容尔等放肆,再有乱动者,便以扰乱宫闱之罪论处!”
如闹市般的大殿因这一声呼喝,立时鸦雀无声,方才意满志扬的几个大臣此刻只低着头,不敢朝坐上望去,刘昕儿整理下衣裙,随其它遭殃的秀女铁青着脸跪在地上,或气愤或惊惧得望向元熙帝,脸上都有丝怨怒。
元熙帝冷眼扫向台下众人,拂袖将身前酒壶摔往阶下,起身朝几个老臣怒吼道:
“看看你们自己,枉做两朝忠臣,竟也做起这等龌龊之事,与清白女子在殿前撕撕扯扯,好好的晚宴莫不成了寻花问柳之所,你们想让诸位使节如何看待我们,我大莞竟是个满朝淫乱的藏污纳垢之所?”
宋伍儿轻挑下眼角望向面红耳赤的元熙帝,想着他果真是生了恶气,数年来还是回在人前失态,不过这也怨不得他,谁让某些老头实在太过份了些。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边陲小国使节忙朝元熙帝连连摆手,直呼不敢妄言。元熙帝客气得同他们称声感谢,压着火气朝大臣们再提点几句,让他们于散席后亲自捎上歉礼由淑妃娘娘转送受惊秀女后,便挥手示意他们落座。
晚宴照常,元熙帝捧着酒杯与受惊的淑妃娘娘安慰几句,若有所思得望了下从宋伍儿身边匆匆赶回原位的楼黎辰,面上难得献出一丝笑意。
将徐文闻萧安顿好后的宋伍儿,从宫女手中接过全新碗筷后,随意得朝对面几个老头瞄去,忽见闹腾极欢的贺大人与身后仆役私语起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知他们又在搞什么鬼。
“陛下,老臣有要事禀报,还望陛下明察!”
未等宋伍儿思索完他是否仍挂念着秀女们去向,贺大人突然冒失得冲到宴席中央,扑通跪在地上,焦急难耐。
元熙帝虽对他这个主谋颇为不满,还是耐着性子允他诉说,只是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再度阴沉。
“启禀陛下,刚才据老臣的管家禀报,本欲进献给陛下您的半指精雕玉瓶无故失踪,老臣怀疑定是这大殿之上有手脚不干净的存心在陛下面前搅弄是非,让老臣面上难看!”
贺大人欲贡献之物,乃关外极难弄来的宝物,仅有半指长宽的玉瓶,上覆经文花刻及宝石镶嵌,可谓价值连城,兵部尚书贺大人本欲以此物进献皇帝,事先已同他讲明,现如今平白丢了,怎能不心焦急切。
温言,元熙帝果真震怒,当即拍案而起,叫来宫中侍卫将宫殿团团围住命了几位嬷嬷太监上前逐个在席间众人身上搜查。
贺大人深知自己亦难脱干系,主动带着仆役个接受检查。
这一幕倒叫宋伍儿颇感奇怪,没想到这人虽猥琐了些,可脑子还是蛮清晰,也算坦荡直率。
殿前足有百人之多,几个嬷嬷与太监可是忙得不亦乐乎,几名外朝使节也老实得接受众人搜身,宋伍儿与徐闻萧位列前排,没多久便通过检验,做在位子上望着他人呆。
整个大殿除却几声脚步音再无其它声响,时间一点一滴得流逝,不止过了多久,宋伍儿趴在桌案上恍惚欲睡,忽听不远处传来嬷嬷的急呼。
“禀报陛下,不必已寻到,就是这位秀女神上藏有贺大人的玉瓶。”
还真有不怕死的敢在皇帝眼皮底下偷窃,宋伍儿顿时惊了,听闻是秀女所盗更是惊慌,忙抬眼朝那边望去,这一瞧立马将三魂丢了一半。
只见不远处,满脸惊恐的曲城山正手足无措得望着嬷嬷,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