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资格说我奶奶。”
季崇理甩开他的手,重做回沙里。
“我本来想让我们都体面些。”
“我小时候过年,她的电话就没打通过。”
季崇理看向夏瑟如,“艺术家四海漂泊非常高尚,可你再婚后定居宜城,也从来没来梧桐院找过我。”
“你呢,小陈叔说你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去开会的路上。但其实你在哪里,在干什么,我们三个人都心知肚明,没什么好说的。”
季崇理眸光凛冽,讥讽道,“你的小儿子,应该长得和当年那个画家很像吧。”
夏瑟如一愣,涂抹着鲜艳丹蔻的指甲陷进皮肉里。
季决明面色十分难看。
“还有你说的那些钱。”
季崇理垂着头,摆弄着手里的餐巾纸,叠成了一个小小的纸船。
“我现在在做几个小程序,网上有公司有购买意愿,高考之后,那些钱我就全数还你。”
“我并不是,要仰仗你们施舍,才能活下去。”
季崇理笑笑,“这还是我从别人身上学到的。”
夏瑟如急忙道:“小理,妈妈只是想,现在你爷爷去世了,你一个人在这边住终究还是不方便,要不你还是去你爸爸那里住,也好有人照顾你。”
荒谬。
太荒谬了。
季崇理看着表情殷切的女人,冷冰冰地扬起嘴角,“那你怎么不接我去你家住。”
“……”
夏瑟如动了动唇,没说话。
季决明松松领带,从公文包里甩出一叠文件,“那我们就公事公办。”
“我公司里有她一部分股份,只要你回家住,你妈就愿意把这份股权无偿转让给我。”
季决明口吻生硬,懒得继续装成慈父的模样,“这并不是用你做交易,最近公司董事会出了点问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在这场交谈里,季崇理淡漠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怒极反笑,“我说过,夏瑟如,我对你儿子没兴,也不会对他怎么样。你现在又是想干什么,把我重关进别墅里?”
夏瑟如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颇为神经质地绞着手指,“小理,爸爸不会关着你,只是找人照顾你罢了。你去好不好,你去了妈妈就安心了。”
“你不是我妈。”
季崇理起身离开,眸色暗沉,“我情愿你没有生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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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唯真给宋祁表哥打过电话后,准备去宜城南街那家咖啡馆。
这家老板人很好,之间就说她什么时候来这里打工都可以,打工时间也好商量。既然她不来兼职了,也要通知人家一声。
她揣上自己的小零钱包,风风火火地往楼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