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冷云枝是被萧怀瑾挤醒,后背又仿佛塞了个热炉,她迷迷糊糊往后轻推一下,手感是肌肉紧实的腰腹,睡意稍稍淡去,她有所感知地正要回头,手腕被粗砺的掌心抓紧,一个沉甸甸的脑袋往她脖颈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冷云枝禁不住颤了颤。
“再睡会儿。”
他的嗓音带着厚重的鼻音,听上去沙哑而富有磁性,好似冬日里冒着热雾的浓茶,格外温暖,叫人踏实。
对于萧舟野的出现,倒是冷云枝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曾想会是这般安安静静地拥抱入睡。
冷云枝不想吵醒他们父子俩,可实在被挤得难以呼吸,她起身想绕到萧怀瑾另一侧,还没起身,腰肢就被萧舟野箍住。
“做什么?”
“太挤了,我去那侧。”
“把他推过去不就好了。”
冷云枝一听,蹙眉幽怨地横他:“你这三年如何在做父亲的?那边的被褥是凉的。”
她作势又要起身,结果腰间的力度半分不减,冷云枝有点恼了,蓦地,那揽在她腰上的手往前伸,随手一捞就把萧怀瑾抱了过来,被褥被拱起,他长腿一跨又睡到了另一侧,搂紧冷云枝,与她面对面挨着。
“你怎么”
冷云枝两条腿被他缠住,上半身紧紧相贴,每每呼吸,都像是在暧昧的摩擦。
白皙的脸蛋染上了薄红,她的双手抵在萧舟野肩头想推开,反倒被他往怀里摁。
“他睡的都是我暖过的地儿,如何又不满意了?”
“没有不满意你贴太紧了。”
冷云枝不自在地挣了挣,感受到异样后,眸色微变,反倒不敢动了。
狭长的瑞凤眼流露出玩味的笑,被她下意识咬唇的紧张动作逗得弯起了嘴角:“我这三年回府少,在时都是抱着瑾儿睡的,并未碰上今日之况,忘了秋冬的被子寒身。”
冷云枝的瞳孔半转,知他话外音,踌躇间,小声问他:“你,你这三年都未曾去茗水居?”
“自温乔一事后,我就与她生了嫌隙,后来以为她害死了你,愈发嫌恶。”
“如今你们也算是误会解开了啊!”
冷不丁被他咬了下腕间,冷云枝睁大了美目,快速瞥了眼身侧仍在安睡的萧怀瑾,气极了瞪他。
“小没良心的,我话都到这份上了,还把我往外推。”
萧舟野的眼锐利而深邃:“既然不是看上了野男人,当年又何故抛下我们父子?”
柔软的青丝垂落在优美的锁骨上,冷云枝的瞳孔晃了晃,又听他道:“是不是我扶你为正妻,你才肯信我待你之心?”
冷云枝呼吸一紧。
“倒不难做,我也不怕得罪丞相府。”
“不可!”
冷云枝捂住他的唇:“我在意的并非名分。”
萧舟野拢住她的素指:“那你要如何才肯甘心留下?”
冷云枝默了默:“我如今不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