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三對?」王文跟著走出來。
六個人散在不同區域,但是都很顯眼,凌行舟稍微會點,在教江桉;陳秋澈正在給秦時明牽著馬;虞亦廷和七林各自騎著馬,誰也不在前,並排騎著,像是在無形的競技。
「你那攝像頭有毒吧?」陳留青忍不住吐槽,「出來前還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索性站在邊上看,不去棚里了。
王文憂愁地點了一根煙,「其實我能想到的,哪有人第一次轉型就能成功呢?要不是這兩年市場慘澹,電視劇電影不好拍了,我也不想一把年紀了轉拍綜藝,小陳啊,你還記得我們上大學的時候,我大四的時候你大一,那個時候我們正好在一個社團里,我們還豪情壯志地說……」
陳留青拿走他惆悵的煙,激動道:「有情況!有情況!」
眼前的煙霧還沒散盡,王文眯著眼睛找,「哪有情況?不就是虞亦廷動了兩步嗎?」
和七林並排走的虞亦廷轉向往凌行舟方向去了,好像是凌行舟喊他有什麼事。
「這有什麼的,喊過去幫忙而已。」
似乎是江桉出了什麼狀況,凌行舟解決不了,找了虞亦廷。
「一個動,全都動了。」陳留青胸有成竹道。
虞亦廷過去後,七林一個人孤零零地晃蕩著,他的左前方秦時明和陳秋澈在騎馬,秦時明剛放開能自己騎,陳秋澈也飛身上馬,和他並行,只是談笑風聲之間,陳秋澈的目光動不動就往旁邊瞄。
另一邊江桉從馬上下來了,三個人圍在一起說著什麼,凌行舟拉著他要帶他去哪兒,江桉不肯動,虞亦廷站在旁邊看著,三個人定在原地沒走幾步,而很快,秦時明和陳秋澈要並行過來了。
「很正常啊。」王文評價。
他話音剛落,秦時明突然晃了一下,而後胯。下的馬發瘋一般跑了出去,陳秋澈去拉他韁繩沒拉住,就兩秒鐘的事情,發狂的馬已經帶著秦時明往江桉方向跑。
陳秋澈示警聲和馬嘶聲同時響起,虞亦廷一手拽著一個往旁邊一拉,三人全部倒在地上,兩旁的馬術師遠遠趕來,可發狂的馬顛著要從他們三人身上踩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虞亦廷趴在凌行舟的身上,緊緊護住他的頭;陳秋澈從一旁迂迴,強行迎上瘋馬想去拽江桉。
「完蛋了,根本來不及。」王文看得目瞪口呆,也往入口跑。
陳秋澈單手抓住馬鐙,半個身子下馬拉江桉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來不及了,可他還是死死地抓住江桉的一個胳膊沒放,就在兩匹馬要相撞的時候,瘋馬停住了,馬蹄高高抬起——不知什麼時候七林飛身縱躍到了馬上,環著秦時明強行扭轉馬的方向,往另一邊去了。
擦肩而過的瞬間,陳秋澈把江桉拽到自己馬上,江桉已經面色如紙,說不出話來。
凌行舟被虞亦廷捂著頭什麼也看不見,只聽見馬嘶聲和人聲混雜在一起,亂成一片。
「虞亦廷?」他試探著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話。
虞亦廷看著遠處七林熟練地御馬,沒等到跑出劃定的區域,就控制住馬,兩邊的馬術師轉向追上人。
局面算是得到了控制,虞亦廷呼出一口氣——馬場上出意外被馬踩死的也大有人在,今天沒出大事已經是萬幸中的不幸。
凌行舟已經胡亂摸上虞亦廷的身體,他喊了兩聲虞亦廷都沒回他,腦袋還被虞亦廷的一副蓋著,慌亂之下凌行舟都不敢除去,只能亂摸一通,手下的皮肉是溫熱的,但是又好像沒有平時緊實。
虞亦廷回過頭動了一下,就聽見凌行舟又緊張地喊了一聲,「虞亦廷?」
「沒事了。」虞亦廷伸手替他把遮在頭上的衣服拿走,迎上凌行舟的眸子心中一動。
委屈的紅眼睛看著他,眼眶裡已經有不明液體在打轉了。
虞亦廷心下一軟,以為他是嚇著了,也不管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伸手要抱他。
「別怕,已經沒事……」話還沒說話,手上落了個空。
凌行舟狠狠推了他一把,掙扎著起身,跑了。
虞亦廷怔了一下,起身去追,堪堪和進來的王文和陳留青擦肩而過。
王文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拉著凌行舟問,「沒事吧?」
一看凌行舟的兔子眼又嚇得鬆了手,凌行舟沒回他,繼續往前走。
「這是怎麼了?」王文一頭霧水。
倒是陳留青回頭又看了凌行舟和虞亦廷幾眼——虞亦廷追上凌行舟去拽他的衣服,被凌行舟甩開,和他並排,凌行舟就轉向,最後虞亦廷只能隔著五六步在後面跟著。
這頭陳秋澈正嘗試著把江桉從馬上抱下來,江桉真的像是嚇著了,一動不動的,像一個精緻的娃娃。
「有受傷嗎?」王文上前兩步,急切道:「醫務人員一直備著呢,在那邊藍色棚子裡。」
江桉下馬的時候悶哼了一聲,陳秋澈捏了捏他的手臂,沉靜道:「好像是脫臼了。」
「沒骨折吧?」王文不放心。
「我帶他去看看。」陳秋澈顯然也沒有把握,他不知道江桉有沒有被馬踩到,還是只是因為被他拽了一下拽脫臼了。
馬場邊緣,七林已經和馬術師交待好那匹馬剛才發瘋的過程,回頭一看,秦時明抱著膝蓋蹲坐在地上。
七林沒好氣地抓著人一拽,把秦時明上上下下摸了個遍,檢查他有沒有受傷,秦時明上前兩步,直接抱住七林的腰,不肯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