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桃看了艳秋一眼,艳秋不解地摇了摇头,见主子走了便赶紧跟上。
三人出了小院子,沿着小径打算回到摔进湖的地方,然而距湖边还有一小段距离时的时候,孙沛芳已经从前面走来。
何可人看了下四周,只能说这位置选得无可挑剔。
从右手边的小径走去就能通往湖泊,而且这里只栽种低矮的树木,湖畔的人有心往这儿看,就能将这里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左手边不远处则是通往张氏的院子,一会人要是从这里出来,定也能将两人对话听个真真切切。
孙沛芳这个面美心恶的假白莲,为了一己之私,真的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让人望而生畏。
她何可人就活该倒霉成了她上位的垫脚石吗?
别傻了,前世的她为了家族声名,可以万事不争,也不屑用她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去争得宠爱,可现在的她,有褚遥岑作为依靠,那就新仇旧恨一并算吧!
“何姑娘,你还好吗?”
孙沛芳一脸担忧地朝她走来。
何可人冷眼看着她恶心的嘴脸,缓缓地扬开一抹笑。“蒙孙姑娘相助,我才能大难不死啊。”
她意有所指的说法,令孙沛芳心里打个突,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恢复如初了。
就算何可人猜得到是她所为又如何?根本没有证据,况且她被表哥从湖里抱上来是事实,在场的人全都瞧见了,饶是何家再权势滔天,也难堵悠悠之口。
“何姑娘,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
看着她装无辜、假委屈的模样,何可人真的觉得自己想吐。“孙姑娘怎会不明白呢?难道就非得要我挑明了说,弄得大家都难堪吗?”
孙沛芳眼眶一红,泫然欲泣的神情甚是楚楚可怜。“何姑娘,我是真的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碍了你的眼,让你这般污蔑我?”
“若真要这样问的话,我还真是看你哪里都不顺眼。”
何可人毫不客气地道,余光扫到湖边已有人悄悄靠近,似乎连张氏院子这头都有了动静。
呵呵……行动挺快嘛。
“你……”
孙沛芳抓着手绢拭泪,悲伤的神情像是受到百般欺辱,却又无处可诉,叫人光瞧着都想替她打抱不平。
就在这当头,孙沛芳突地双膝跪下,也不怕这路碎石不少会磕着她的膝盖。
“何姑娘莫要这般刁难我,难道我让的还不够多吗?你无故失足落水,表哥怕你在府里出事,没法跟辅大人交代,如你所愿地将你从湖中抱出,坐实坏你名声的罪名,就此打散了我与表哥已经定下的婚事,我都如你所愿了,你还要我怎么样?莫非也让我沉了湖,你才肯善罢甘休?”
她说得字字悲凉、句句凄苦,话里话外莫不透着她的谦卑忍让,闻者无不替掬一把同情泪,尤其刚刚都才目睹了落水那一幕。
何可人尚未开口,蔓桃已经受不住地向前一步,严厉斥道:“孙姑娘,真不懂你在胡说什么?自导自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戏子出身呢,哼!我家姑娘是什么身份,哪里需要耍那种下作手段自毁名声?有脑袋的人稍稍一想,便知其中道理,而且根本就是褚大人心仪我家姑娘,要不在青林山时,褚大人为何愿意舍命救下我家姑娘,甘愿随我家姑娘一道坠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