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一脸的真诚,乔夜雪虽然仍有满腹犹疑却也不好再问,再三道谢后便起身告辞了。
刚出了院长办公室,她的手机便响了,是辅导员打来的。
辅导员告诉乔夜雪有个外资公司需要兼职的中文校对员,月薪颇丰,因为她递过勤工俭学申请,所以第一个就想到了她。
她仔细地询问了这家公司的名字和具体的薪水后便觉得事情十分蹊跷,这么一家大公司怎么可能让一个开学才大二的学生做翻译成中文的文件的校对工作?月薪有三千,虽然不算十分的多,可这毕竟只是兼职,付学费加生活费都足够了。
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陈越东,他是因为要离开了才为自己解决生活费和医药费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早晨才分开,下午两块天大的馅饼就砸到了她的头上。
明明应该对陈越东的仁至义尽充满了感激,明明应该为自己的心头大患不复存在而雀跃,可此时的乔夜雪却不但高兴不起来还觉得十分失落。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分手费吧?现实所迫,她无法像电视剧中的女主角们那样大义凛然的一口回绝,可因着自尊心,她接受的却也并不坦然。
乔夜雪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满腹心事的时候还好,如今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失恋的痛苦反倒山崩地裂般地袭来,不过总是要这样的,这场只有她自己认真了的游戏越早结束对她就越好,犹豫一下,她并没有打电话给陈越东道谢,对他们俩来说还是老死不相往来最合适。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很久,才想起了和熊小乐的约会。
“给,你这哪是兔子,压根就是一猪”
熊小乐把装着乔小雪的笼子往桌上一拍,嫌恶地对乔夜雪说“它就知道不停的吃,这才几天,我们家种在院子里的那点菜心全都被它给啃光了!笼子都关不住它,为了口吃的,它还自学了越狱的本事,这要不是你的,我妈早就把它给炖了!”
乔夜雪看到俨然已经肥成了一团球的乔小雪,诧异地说道:“这还是那只兔子吗,怎么胖成这样了?它得吃了多少菜心啊!”
“哪止菜心啊,黄瓜胡萝卜西瓜皮没有它不吃的”
熊小乐瞟了眼几乎完全没动过面前的食物的乔夜雪,转而说道“你怎么和你的兔子这么不一样啊,这才几天又瘦了,吃口饭怎么就那么难!你不是说医药费和学费的事儿都解决了吗?怎么还那么愁眉不展的,你这小模样怎么跟我们宿舍那谁谁失恋一个德行啊?那个叶什么的出轨了?我就说吧,脸长得太好看的都不可靠!”
“……”
感情受挫的人往往都喜欢找人倾诉,乔夜雪便将和陈越东决裂的事儿告诉了熊小乐。
当然,被他逼着做了情妇的那段她没敢说,倒不是因为爱面子,而是怕她这位平时还算精明,一生气就缺心眼的闺蜜头脑热地去找他算账。当年陈越东和张念清订婚的时候,要不是她非拉着,熊小乐就差点儿这么干了。
熊小乐的反应果然和她想的一样:“什么什么!你真和他好了一阵?分手还是因为他不肯和私生子拜拜?哎呦喂,瞧瞧你的那点出息,你应该骗了他的钞票和感情后再全身而退,给这混蛋那刀枪不入的小神经留下道难以磨灭的伤痕才对,怎么能不但没有一雪当年之耻,还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
乔夜雪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切,你就空长了副妖孽的外表”
熊小乐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她一眼“反正都给他当过一段时间的地下女朋友了,也不在乎再多当一段。你就该在他身边潜伏下来,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的以后,让他替你报仇!看来我还得再给你补补课。”
熊小乐从包里拿出了本花花绿绿的书,往桌上一拍:“你也跟人家书里的女主角学学,别总那么傻。”
乔夜雪只看了几页,就指着这本名叫“总裁大人别想跑”
的书笑道:“这也太夸张了吧,直升机上下班、钻石的扣子、水晶做的落地窗……这男主角都快能造火箭了!”
“要不怎么说你土啊,这些算什么!要是我写小言,就让男主角开航母、在月球上有块地皮、在故宫买个小院做私家会所,总统见了他都得打哆嗦,可如天神般俊美和高贵的他却心甘情愿的只给深爱的女主角当奴才……”
熊小乐一脸的陶醉。
“你就该去看看阿哥文、高干文、总裁文啥的,不要多,看个十本八本的你就知道了,你那个什么越东哥哥的连个地主老财都算不上,当个男三人家作者都得嫌他不够格!王子那么多,又不止他一个,你何苦在这儿玩绝食当怨妇?不对,他算哪门子的王子啊,原来吧看着还算凑合,被张念清那么一糟蹋,顶多算个残花败柳。”
“那你可得快点写,我心情差的时候就拿来当乐子看”
乔夜雪笑得前仰后合“幸好有你在,要是没有你我估计早就得抑郁症了。”
告别了熊小乐,乔夜雪的心情好了很多,她拎着乔小雪走到了公园里的一块相对僻静的草地上,准备把它放了,倒不是她多有爱心地想给小动物自由,而是不想再想起陈越东。
可是这只据说会为了菜心越狱的兔子却怎么也不肯离开,乔夜雪无奈地关上了笼子将它带回了家,陈越东说的对,这只兔子和她还真的是很像呢,被关的久了就错把笼子当成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