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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慧抿着唇拿起旁边的拖把把地面拖干净的功夫,王婶儿的二儿媳妇蒋淑芬端着盆子走了过来,这两天苏玉慧和陆绍远两人在筒子楼里可谓是‘风云人物’了,蒋淑芬自然也认识苏玉慧了。
她见苏玉慧正拿着拖把拖地,再想起刚才见到一身水的张大永,蒋淑芬目光闪了闪,“呦,这是咋回事?咋弄这一地的水啊?我看那张大永也是一身的水,这是咋弄的啊?”
苏玉慧这会儿也有些懊恼,刚才实在是冲动了,可是她也不后悔。
她听到蒋淑芬的话,把最后一点水拖完之后,才站直了身子,微微笑了下,“许是张大哥那眼镜该换了,我本来接了水要回去洗脚的,没想到一转身全洒在张大哥身上了。”
苏玉慧才不信那张大永会把今儿晚上的事儿到处去说呢,不过哪怕他真的去说了,她也不怕,也不是她理亏。
蒋淑芬自以为隐秘地上下打量了下苏玉慧,完了之后才敷衍地笑了下,又试探着说道,“哦,这么回事儿啊,我还以为这水是谁泼地上的呢。”
她看怎么不像这苏玉慧说的这么回事儿呢,要真是不小心洒在张大永身上的,那能连张大永满脑袋满脸的都是水?总不能刚好是张大永弯下腰的时候,苏玉慧‘不小心’把水弄撒到人家身上去的吧?
苏玉慧已经多少知道了蒋淑芬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没再理会蒋淑芬的话,洗过脸之后接了洗脚水便回家去了。
留在身后的蒋淑芬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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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J城的陆绍远三人,早起是在宾馆里吃的饭,这两天一直脸色阴沉着的韩立信竟然和陆绍远说说笑笑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可是让黄贤令有些诧异,他多看了两眼韩立信,韩立信都没发觉。
倒是陆绍远很快就察觉到了黄贤令的诧异,他朝黄贤令眨了眨眼睛。
黄贤令一看陆绍远的神色,便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他微微摇头,笑了下,看陆绍远的眼神就更欣赏了。
待韩立信刻意找机会,在陆绍远不在他们身边的时候,凑到黄贤令身边所说的,关于陆绍远的事情,让黄贤令心里只觉得好笑。
就他这外甥,还每天觉得自己上过大学,多厉害呢,简直是被人家陆绍远耍的团团转。
不过以陆绍远这个年纪,这手段,这心计,没有小地方出来的人的自卑和唯唯诺诺,还能自污以让韩立信放下戒备,还有之前在厂子里还懂得借力打力,这所有的一切都让黄贤令对陆绍远的欣赏更深了,在黄贤令看来,这陆绍远绝非池中之物。
要知道黄贤令在陆绍远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曾经碰到过类似陆绍远在厂子里遇到的事情,只是那个时候的黄贤令就没有陆绍远那么聪敏了,他没能躲过旁人的算计和诬陷。
陆绍远这般出众的人物,缺得也不过是眼界和机会,黄贤令愿意给他机会,让陆绍远不像他年轻的时候,可以少走些弯路。
从宾馆出来之后,黄贤令便带着陆绍远去了几家家具厂参观,原本韩立信也应该去的,只是黄贤令懒得带上他,再加上韩立信对陆绍远已经没了戒备,他也确实不想顶着大太阳在外面,也不知道陆绍远和他说了什么,韩立信便真的留在了宾馆。
黄贤令虽然确实不想带着这大外甥,但是见他竟然还真的留在了宾馆吹风扇,也实在是有些无语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基本上都是陆绍远跟在黄贤令的身边,韩立信真就心大地留在宾馆里了,每天风吹不着日晒不着的。
跟着黄贤令参观了几家家具厂之后,陆绍远便深刻地察觉到了他们家具厂的家具还有管理和J城的这些家具厂之间的差距。
从每家家具厂出来的时候,黄贤令都问了陆绍远一些问题,而陆绍远也确实每个问题都回答上来了,而且从陆绍远回答问题来看,黄贤令发现陆绍远看事情很仔细也很周全。
哪怕有些问题囿于他的见识,回答的欠妥,在黄贤令指点后,陆绍远也能很快就改正过来。
谦虚好学又机敏,为人处事周全又妥帖,在黄贤令看来,陆绍远几乎都没有什么缺点了。
重点是,陆绍远还这么年轻!
从最后一家家具厂出来后,黄贤令忍不住朝着陆绍远发出了邀约,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就跟着我吧,不管是机会还是人脉,都少不了你的。”
陆绍远已经从韩立信的口中知道了黄贤令是没有儿子的,当然也察觉到了黄贤令对他的欣赏,也知道若非是因着他,或许黄贤令也不会在他们家具厂下订单。
哪怕从韩立信的口中知道十万块对于黄贤令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陆绍远也知道他欠了黄贤令一个大大的人情。
在听到黄贤令的话后,陆绍远心头难免跳了下,他知道这个机会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只是,陆绍远早有了打算。
他眼神清正,认真地道,“感谢黄先生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但是我暂时没有离开县城的想法。”
黄贤令显然很诧异,“为什么?难不成你和立信说的是真话?”
他后面这句就完全是玩笑话了,他可不觉得以陆绍远的为人来说,会为了女人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再说了,又不是让他和苏玉慧离婚,只不过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罢了,以后事业有了起色,完全可以把苏玉慧接到他身边。
要知道他黄贤令在G城虽说不是首富,但是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他相信陆绍远肯定也从韩立信的口中知道了他是没有儿子的,而他愿意给陆绍远机会,这意味着什么,相信陆绍远肯定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