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鹿鸣的笑容干净而清澈,倒叫白云暖很不是滋味。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是本分。
以德报怨,那叫施怨的人情何以堪?
见白云暖心事重重立着,温鹿鸣笑道:“小姐得空何不搭手晒书?我这外人都忙得不亦乐乎,小姐是白家的正宗千金,袖手旁观可不应该。”
温鹿鸣说着,伸过一本书来。
白云暖只好接过那书,利落地翻开平放在书案上。
见温鹿鸣没事人一样忙碌着,白云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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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墨走出白府偏门时才松了一口气。
适才喜伯问她去哪里,她扯了个谎,说是少爷让她上街办个差事,喜伯便也没有细问,便给她开了偏门。
远远的,雨墨便瞅见大树下停着一辆红帷马车。
那马车踏春之时她见过,章家大少爷章乃春的马车。
走到马车旁,雨墨咳了咳嗓子,便见章乃春从马车内探头出来,一招手,便拉了雨墨上车。
四儿驾了马车嘚嘚离去。
“不要带我去太远的地方,少爷他们在晒书,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梅香坞来,我得赶紧回去呢!”
雨墨道。
章乃春从怀里掏出一根红色丝绦和一锭金子,“那就哪儿也不去,就在马车上吧!教会了十连环,这锭金子就是姐姐的了。”
雨墨睃了章乃春一眼,冷哧一笑,接过了那红丝绦和金子。
章乃春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赌约
晒书季过后,温鹿鸣终还是离开了白家。
白振轩因为自己没有挽留住好友显得闷闷不乐。
白云暖虽然存了一丝不忍,但还是强迫自己不去后悔,不去心软。
她不能让温鹿鸣留在白家,而和自己牵扯不清。
如果温鹿鸣离开白家,那么恁她日后嫁谁都不必再背上与温鹿鸣的绯闻了,即便要重嫁章乃春,章思颖也不能以此做文章。
想到此,白云暖便觉心惊。
自己竟然还想着重嫁章乃春,难道明知是火坑,自己还要往里面跳吗?相比温鹿鸣,章乃春更应让她避而远之才是。
可是想躲,章乃春却自己找上门来。
时维暮春,轻寒薄暖,小立闲庭待燕还。
白云暖正由心砚陪着在廊下逗鹦鹉,却见真娘穿过梅香坞的东角门走到听雨轩来。
“小姐,今儿起得倒是早。”
真娘笑眯眯的,一脸慈爱。
白云暖笑盈盈迎向她,“哪里就早了?都日上三竿了。”
“可不知那谁说着春困秋乏赖床才是正理,求了夫人务必让她睡到自然醒,于是每天一睁开眼,却是太阳已落山的时刻,又该安歇了。”
真娘掩嘴而笑。
白云暖知其拿自己前段时间昏天黑地胡睡的事情打趣自己,便抓了她的手撒娇唤道:“真娘……”
真娘这才道:“说到早,可有人比咱们都早,这个人小姐一定猜不到。”
白云暖回头看看心砚,她倒是真的猜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