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搭起,我们皆是台下茶客罢了。”
带着前世的记忆,望舒觉得自己像个窃梦者,她试图改变点什么,于是一切都向未可知展了。
第33章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闲暇的日子总是极为短暂。望舒坐在秋千上,懒洋洋打了个呵欠,看着别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戚府很快便要迎来今年的第一件大喜事——戚兰成即将尚公主。
房屋需重修葺,再挂上喜庆的大红灯笼,还要将放在库房中那些漂亮的、精贵的摆件给抬出来,好在婚宴上彰显高门气度。
阖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只是即将成婚的小夫妻却闹了别扭。
都说小别胜婚,长兄刚从边塞归来,两人许久未见自然是打得火热,常常借着望舒的名号悄悄私会,分别时那叫一个依依不舍。
只是,婚期将近,却因为各种问题屡屡闹出矛盾。比如,婚后晏妙年想常住公主府,隔三岔五再来戚家拜会,戚兰成却觉得父母膝下只有他一个儿子,如今年老体弱,应当常常侍奉膝下。
两人谁也说不动谁,不负责任的干脆开始冷战,一个天天跑到演武场操练将士,一个在自己府上办了一场又一场宴会,美曰其名是吟诗作赋、弹琴听曲,实则是婚前最后的狂欢,借此为名来看看京中的漂亮郎君。
一见钟情易,细水长流难。日久生情易,携手白头难。
还有,相思容易,相见难……
活了两辈子,望舒第一次尝到情爱的滋味,甜腻腻的、酸胀胀的,每天都是想见他、想见他。
昨日晏希白派人捎来消息,说今天便要携礼登门拜访,那是先皇后留给柔嘉公主的一份嫁妆,还有他作为兄长的一份心意。
望舒坐在秋千上,看向门外,翘以盼。
晌午时分,外边传来一阵声响,有人进来通传,说送礼的马车一路出了皇宫,正向戚府赶来。
祖父受命去了凉州,阿耶与伯父正在宫中当值,只余下几个女眷还在家中。
大母拄着拐杖,疾步如飞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便来了,可有说所为何事?”
望舒笑道:“送嫁妆。”
大母连忙道:“哎呦,天家皇恩浩荡。兰成那小子去哪儿了?”
望舒:“他这一连好几天,太阳没出门他就出门了,跑去演武场也不知要做甚。”
“还不快派人唤他回来?”
望舒低声咕哝地应了声。
她在门前等了不消一会儿,远远的便看见马车一路浩浩荡荡赶了过来。
晏希白骑着马走在前头,下马后便双眼离不开望舒。两人相视,眉眼间含不住笑意,似有暗流涌动。
直到身旁众人皆下腰行礼,望舒才晃过神来,连忙跟着有模有样说了句:“殿下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