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外祖父塞了她许多草药,“这些天闲着无事跟医工学了些皮毛。”
指着一包说道:“这个是避子的,不伤身。”
他这大嗓门中气十足,吼了一声便引来众人目光,望舒皱巴着脸,“阿翁,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却满脸不在意,“嗐,别听你娘瞎说,年纪轻轻生什么孩子,又伤身体又闹腾,若是没保养好还老得快。”
望舒一听,连忙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他笑着又拿出瓶瓶罐罐的膏药,说道:“喏,美容养颜的。”
“这个是清肝明目,养神泻火。”
“还有这个这个,我看你家小郎君身体孱弱,上好的党参鹿茸,得给他好好补补。”
晏希白一阵轻咳,扯了扯望舒衣袖。
紧接着回绝道:“多谢美意,不过不用了,我身体还算康健。”
望舒却接过药材一股脑塞到了他的怀中,“外祖一片好心又怎可推脱,我就先替你收下了,改日叫侍女熬汤炖药,给殿下补补身子。”
告别之后,两人便坐上马车,往戚府去。
知道望舒今日回门,戚府庭前聚集了一大家子人,晏希白给每人都送了礼。
几个平辈的堂兄妹,大婚那日没能闹洞房,如今逮着机会便调侃几句,说了些荤话,晏希白起先还能不动声色,笑着会几句,那边说得越来越过分了,他也只能扭捏着回到望舒身后,求救般喊道:“娘子……”
可望舒愣愣的,没有丝毫反应,晏希白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站在角落中的江凉空。
他沉下脸来,面露不豫。
昔日戚府的小奴隶摇身一变,洗脱了满门冤案,更是官拜大理寺少卿。
他可是近年来朝中升迁最快的官员了。
晏希白想要细究她的目光与愣究竟是为何,可得出的结果终归还是不如意。
他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娘子,看我。”
望舒回眸,见他委屈巴巴躲在身后,这才跟几个兄弟姐妹说道:“好啦好啦,一个个该干嘛干嘛去,在这里逗他作甚。”
长姐酸道:“哎呦,这才刚刚嫁出去两三日,便急着护夫了。”
晏希白听到这儿,倒是开心了,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欢快了几分,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多谢娘子。”
望舒又转头看了眼江凉空,问道:“江凉空,圣人不是开了恩典,将先前查封的江府赐还给你,怎么还住在戚府那小茅屋呀?”
他回道:“家破人亡,要那么大的府邸已然无用,倒还不如这小茅屋住得自在。”
长姐在一旁夸赞道:“以前还觉得他弱不禁风的,完全不抗打,没想到还有这般本事,如今飞黄腾达了依旧不忘本,惦记着你的恩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