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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迈开腿,忽然就感觉撕裂的痛楚袭了上来,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艰难地迈着沉重的步子,龟地走到窗台前,每走一步,都象有一枚钢针在捅,可是,我不想停下来,也许,唯一只有用这种肉体折磨的方式才能磨灭掉心底的那抹悔意与自责。
终于走到窗台前了,停下了步伐,双手撑在了窗棂前,我静静地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明明是光线灼烈,暖意盎然,然而,这明媚的光线却是终是照不进我的心底。
我终是与这个孩子没有缘份的,只要想到她五个月了,有眼睛,有鼻子,有小嘴巴,只有一想到她粉嫩的小脸蛋,我的心就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抽紧。
“孩子,对不起,妈妈没有用,没有能力保护好你,请不要怪妈妈,你去天堂找外公吧,他会好好地照顾你。”
静静地一字一句对着自己的肚子说着,这话没人能听到,因为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我是在用着整个身心在忏悔。
这一刻,我的心到底有多痛?只有我自个儿清楚,原来,我是这么地爱这个孩子,对孩子有着这么深厚的卷恋,这么深厚的感情,如果没有这场意外,她出生了,我还能不能象契约里面所写,冷绝地离开她呢?只是这个问题我已不再去纠结,也不想去探究了,毕竟,已经不存在了。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本以为会是护士或是医生来检查我的病情,当我抬起头,看到那身蓝色的职业套装时,我才知道不是。
徐管家的脸冷得象冰山上的雪莲,眼底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缕柔意。
她反手掩上了房门,迈着轻盈的步伐直地向我走了过来。
“终于醒了。”
话里没有一丝情感,冷得象冰块儿。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着一双失神的大眼冷冷地注视着她,我知道孩子没有了,宋毅绝不会这样轻松地放过我,现在的我,没有了可以与他们对峙的能力了,孩子没有了,我再也不能有什么来威胁她们,然而,我母亲的病是治还是不治,还在宋毅一念之间。
所以,我暗暗地警告着自己,无论她们说什么,我都不要开口回嘴,等这一阵子风波过后,事情就会出现转机,当然,这只是我内心打算罢了,然而,宋毅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一点儿谱都没有,毕竟,我与他可以算是陌生人,他的性格我一无所知,他的为人处事我一无所晓,所以,我没有把握能让他原谅我,毕竟这件事情是我有错在先,要不是去参加徐恩泽的那个五十周年庆典,孩子也不会掉,我多悔呀。
可是,这世界上毕竟也没有卖后悔药的。
“你说怎么办吧?”
她象是压根儿不想与我废话,单刀直入,直奔主题中心,而那一刻,我清楚地在她那对世俗的眯眯眼里看到了缕缕厌恶。
也许孩子掉了,她也被牵连在内,宋毅绝对不会放过她,所以,她才会这样气势汹汹地来找我出气。
“徐管家,麻烦你转告宋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求他原谅我。”
为了母亲,我只能厚颜无耻地求着这个高贵得不可一世的女人。
“原谅,怎么原谅?”
徐管家站在我的面前,用着那种清冷的眼神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个遍。
“你知不知道当我们找到你的那一刻,先生几乎要拿别墅里的每一位下人开刀,他说是我们失责才会让他失去亲生骨肉,傅小姐,你真的是一尊神,我们真得侍奉不起,你硬要去参加你初恋情人的五十周年庆典活动,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捕着胸脯告诉我孩子不会出事,结果呢?傅小姐,你可害惨了我,知不知道?”
果然如我想的一般,宋毅果然拿她开了刀,所以,她就恨上了我。
“对不起,徐管家,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展成这个样子,孩子没有,我的心也很疼。”
我一脸幽伤地对她说,我的心是真的疼。
“你会疼吗?恐怕只是做戏罢了。”
讥诮的声音直直地刺入了我的心底的最深处,做戏,记得梦中,宋毅也曾这样对我说过,说我是做戏给他看,然而,徐管家也这样说,她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我捂着心口轻轻地问着。
“也许你压根儿从来没有诚心想要为先生生下这个孩子?”
见我一头雾水,徐管家森冷一笑,再次出口的话象一把冰冷无情的刀,在我的心上割开了好长的一道血口子。
“你母亲成了植物人,那是先生的无心之失,科医生在为你母亲做手术之前就让你签了下那个家属签字单,单子上明明白白写着,质子治疗方案在国际上属临床科研,还没有正式进入医学阶段,但是,科医生给先生交情不浅,在先生再三肯求下,才不得不同意给你母亲试用,可是,却出了意外,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却把所有的错归于先生的头上,还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他,如果不把你母亲带去国外做那个开颅手术,你就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孩子,即将出世的孩子,先生被你逼得无法,答应了你所有的要求,傅小姐,做事要摸摸自己的良心,先生给你的契约书上写得很明白,如果当初,我不想为先生生育一子,又何必同意签下那份协议?我们没有逼你。”
“你是说,是我故意流掉的这个孩子?”
我终于听明白了她的话,她居然说这个孩子是我故意打掉的,天晓得呵……我抬手蒙住酸涩的心口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