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遭遇了什么,有传言说,海洛斯找到洛蒂时,洛蒂正处在关键的生死存亡之际。
为了不让姐姐就此殒命,海洛斯向路过的女巫求助。在女巫的帮助下,洛蒂没有彻底死亡,可她失去了身体,只能寄生于海洛斯的身上。
“大体上就是这么回事儿,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洛蒂突然离开家的原因,海洛斯知道了吗?”
“噗,”
6淮洲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个事儿啊,说起来还有点意思。”
第五天困惑不解,想不到这听起来一段姐弟情深的故事,哪里还能出现搞笑情节。
“海洛斯是个食梦的妖,而他姐姐洛蒂,偏偏是个靠做梦预知未来的妖。在海洛斯觉醒能力之后,洛蒂再也不能记得自己做过的梦,失去了预知的能力。”
“如果单是这样,也不会怎么样。不巧的是,洛蒂在那段时间被人拜托,要预测两件很重要的事。由于她一直预知不到,悲剧生,她被对方追杀,这才不得不逃走。”
第五天消化了一下这个缘由,缓慢点了点头。这真是没办法预料的事,不能说是谁有错。
“妖的能力,不是天生的吗?”
自从意识到自己所见的奇怪生物多是妖之后,第五天便有意识地在搜集各种妖的资料,就他所掌握的讯息,妖的能力大多是在他成为妖的那天起就拥有的,像海洛斯这种,成年之后突然觉醒的类型,他还没有听说过。
6淮洲好歹在异闻社工作了几年,听过见过的都比第五天多,而且海洛斯的情况他之前有详细了解过,解释起来也很详尽:“如果血统不纯的话,是有可能生这样的情况的,不过很少见。海洛斯的母亲是妖,但父亲是人类。他和姐姐洛蒂是同母异父的姐弟。”
第五天继续点头。对于妖的家事,他并不是特别感兴,他继续了自己的下一个问题:“那海洛斯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不说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么?就这现在这远古巨人的长相,第五天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他之前是怎么个英俊潇洒的。
“不是说了嘛,他为了救姐姐洛蒂,跟女巫做了交易。”
女巫不是慈善家,没好处的事她们不会做。海洛斯跟女巫交易的条件就是,自己的美貌,以及姐姐洛蒂预知梦的能力。
前者他本人并不在乎,至于后者,他不希望再跟姐姐分离。
可如果姐姐和他在一起,那预知梦的能力就无法挥。很难说她会不会想要再次逃离自己。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就不要了。
反正当时洛蒂已经深度昏迷,命悬一线,海洛斯就替她做了决定。
等她醒过来,现自己预知梦的能力被拿走,还和海洛斯共生了,就算后悔,都晚了。只要海洛斯活着,她就不会死。而她一个只能在海洛斯后腰上做做表情说说话的寄生体,根本没有能力做出任何威胁他人或者自己性命的举动。
6淮洲在讲述这段的时候带上了些自己的揣测,引得第五天问:“洛蒂不希望被复活吗?”
6淮洲挑眉,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不够客观:“那谁知道呢。”
“老板你和海洛斯,是朋友?”
第五天对自己的这个猜测很难百分百确认。
看起来6淮洲和海洛斯是老相识,6淮洲知道很多海洛斯的事。但海洛斯没有坦诚他请6淮洲来的目的,6淮洲明知有鬼却没有直言拆穿,这不是6淮洲对待朋友的风格。
“算是吧。”
6淮洲说完,误以为第五天在暗示什么,“可我跟洛蒂不熟啊。我偶尔会和海洛斯邮件,洛蒂我只见过一次。那时候我才刚成为异闻社的助手,比你现在还要小一点。”
6淮洲指挥第五天去帮他从冷藏柜里拿红酒出来,第五天刚要把红酒倒进醒酒器,6淮洲迫不及待夺过了酒瓶,给自己先倒了一杯。
第五天来到异闻社几个月了,还是第一次见自家老板喝酒。以前6淮洲每天都是喝牛奶的。
6淮洲喝了一大口,见第五天呆呆望着自己,向他建议道:“你尝尝,只有海洛斯的酒有这种味道。”
“什么味道?”
第五天凑近闻了闻,就是普通的红酒味道。他不精通品酒,没觉出什么特别。
“美梦的味道……”
6淮洲话还没说完,就睡着了,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
他做了个若是平时,甚至能让他笑醒的梦。
梦里,他终于抓住了那只倒霉乌鸦,扒光了它的毛,在院子里架了个火炉,把鸟放在上面烤。
场面过于惨烈,有点少儿不宜,他特意把第五天撵回了客厅,自己跟那只秃毛被烤仍然要跟他斗嘴的乌鸦继续战斗。
烤了小半天,乌鸦彻底老实了,撒上作料,一口下去,紧实的肉质配上果木的清香,6淮洲口水直流,打湿了脑袋下的沙靠枕。
啃剩的骨头他也没扔,放在锅里又炖了一锅骨汤。
就连拔下来的乌鸦毛他都找了个枕芯皮,塞进去,勉强充了个巴掌大的“枕头”
。
所有能用的全都用上,半点都不能浪费,能把自己的死对头任意处置,是6淮洲梦寐以求的事。
也是只能在梦里才能实现的事。
遗憾的事,等他醒过来,会忘记所梦到的一切。
在海洛斯的这座酒店里,所有的梦都会被他吞噬,6淮洲的这段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