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长林声音凉丝丝的:“你怎么不早说?”
系统理不直气也壮:“我以为你知道。”
郗长林面无表情地把系统捶下去,接着嗖的一声抬头,把放在桌子最中央的香辣小龙虾肉端到自己面前。
“亲爱的,你想吃独食?”
贺迟慢条斯理开口。
“对,就是吃独食。”
郗长林板着脸点头,勺子一舀,让所有龙虾肉都落到自己的米饭上,再一舀,给碗里浇上浓浓的汤。
贺迟并不阻止,这一道菜本就是给郗长林“改善伙食”
的,只说:“关沥和关植要来剧组一趟,再过大概五分钟就会到了。”
郗长林“啊”
了一声,“居然来得这么快吗?看来我得抓紧时间享受所剩不多的晚餐时光了。”
这话说完,他就被贺迟敲了一下脑袋。
“慢慢吃,别管他们,至多不过是来告诉你关佟要不行了。”
男人轻笑道。
“关佟这就不行了?”
郗长林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眉。
系统只向郗长林汇报了关沥关植两兄弟将要过来的事情,并没监测到为什么会过来,因为放置在关植那边的摄像机,系统没有时时刻刻关注——那两兄弟总是突如其来地上演开车直播秀,系统觉得很辣眼睛,这种时候一般选择屏蔽。
大概又是在他们俩上床时发生的事情,
贺迟:“对,下午的时候,言歆婷喊了救护车到塔山旧宅,并且将关佟又一次病危的事情对外进行了通知,目前关佟还在手术室中抢救。”
郗长林平平一“哦”
,继续埋头吃饭。
“医院是宁海城第一人民医院,到剧组来算得上是顺路。”
郗长林又是一声“哦”
。
关佟于郗长林而言,只是一个将他带到这个世上、在他失去亲人庇佑后给了他一个短暂栖身之所的人,那种亲密的父子感情,从来不曾感受到过。
他没有过父亲开车带一家人出游的经历,没有过抱着一沓试卷回家、把不懂的问题向父亲请教的体验。那些平凡又琐碎的事情,对郗长林来讲都遥不可及,父亲这两个字,陌生又模糊。
亲人之间的联系不可能依靠区区血脉便能维持,缺失了二十年的感情,无法凭借一份丰厚礼物来弥补,一个没有太多交集的父亲,是生是死,是健康是疾病,郗长林不在乎。
“不过,我想我这两位兄弟,一定很乐意看见我听到这个消息后颇受打击的模样吧。”
郗长林转动手中勺子,眸光轻敛,低声说道。
贺迟提醒他:“但别演得太过了,他们知道你和关佟不亲密。”
“我当然知道分寸。”
郗长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