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扶着窗台,胸口起伏不定,呆立良久,方才回到书桌前写了密函给燕京的兄长。
独孤雁很清楚,仅凭一枚圆心令就算可以号令江南韵,也不可能让江家心悦诚服。江家兄妹素来谨慎,不管有没有异心,都不会轻易相信突然出现的独孤雁,她只能先将一军,找到春晓再作打算。
好在江家所掌握的也只是大燕境内的江南韵,涉及到境外,以及朝庭机密的已尽在她的掌握之中。江家若是叛变,自有处置他们的法子。
独孤雁重新易了容,回到房间已是凌晨。没想到萧赜竟然醒了,靠坐在床头,两眼讳谟如深的看着她,良久,幽幽叹一口气,竟是难得正经的语气,“娘子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只管问为夫好了,何必孤身涉险呢?”
萧赜挪了挪僵直的身体,独孤雁见了,突然想到什么,上前替他解穴,“以后出门多带些侍卫。”
索魂楼于她是不怕的,可是就萧赜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是毡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笑的得意,顺势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嘴唇贴住她的脸颊,“谢娘子关爱。”
她推开他,面色冷然:“这一次遇刺,目标是你还是我?”
他揭去她头上的黑面巾,笑道:“是你是我又有什么区别呢,娘子若是死了,为夫又岂能苟活?”
明明是一句动听至极的情话,可是莫名的心里就一阵膈应,联想到之前苏樱雪为之殉情,讥笑道:“这话还是留给你的亲亲小表妹听吧。”
“雪儿,她怎么了?”
独孤雁便将刚刚王府里的事情说了,萧赜眸光暗了暗,冷冰冰的来一句:“知道了,你先睡吧。”
说完顾自下床,出了房间。
“毛病,说的好像我会等你似的。”
独孤雁撇嘴,钻进暖暖的被窝。
翌日一大早,萧赜便将独孤雁叫醒。
“干嘛!”
她很是不悦,奔波了大半夜,很是辛苦。
萧赜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回府啊。”
“回府?为什么?”
“回家还需要原因?”
萧赜宠溺的抱起她,这时才看到屋里竟然还有四个侍女,手捧洗漱用品和新衣。
独孤雁装扮光鲜登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萧赜与她并肩坐着,难得的沉默。
出不到一柱香时间,突然听到车外锣鼓喧天,恫哭声此起彼伏。独孤雁挑开帘子一角往外看,我的乖乖,几个大汉抬着两副朱漆棺木,后头跟着看不到尾的人龙,个个披麻戴孝,将路堵的水泄不通。
一个高大的男子看到独孤雁的马车,走上前来,对着车夫道:“不知是哪来的贵客,烦请让一让。”
独孤雁透过帘缝看到那男人有些面熟,却是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
车夫便是莫言,只听他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道:“关漠王车驾在此,还不赶紧闪开。”
那男人眸光蓦地冷,“小哥慎言,王爷尸骨未寒,今日正要出殡,小哥还是通禀你家主人,让开为好。若是误了吉时,可就不是你我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