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蓬低着头,什么话也说不出。说什么?说,我不是不想去,可是,为了避开你,我不得不不想去。亦或是,若是日后对你,再不出现那样失控的,难以捉摸的情感,我自然会前去看望。说什么呢?什么也不能说罢了,说了,那么,仅有的那一点交情,那一点友谊,必然消失的无踪无影。届时,难道又真的比这样至少亲密无间的状态要好么?莲蓬释然一笑,抬头凝视东方比之自己更为复杂地双眸,开口轻轻道:&ldo;一路小心。&rdo;他凝眉有些惘然地沉静了半响,忽而伸手抚过东方垂在胸前的乌发,面色有一瞬间的动摇与不定。莲蓬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依旧是清澈的,冷清的,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眼睛带着微微的柔和,莲蓬脸上很少能看见除了冷清之外的表情。说了一句另东方费解了数载的忠告‐‐&ldo;即便是走投无路,也不要太过轻率地作下决定,你记住,无论如何,我会帮助你。&rdo;作者有话要说:更完!多谢捧场,明日更新!看在万历十八年,正是漫天鹅毛纷飞时节。腊月将近,扬州城内外依旧如同往昔繁忙,雪花堆积在地上,集成厚厚的雪层,行人深一脚浅一脚,边走边咒骂。啪!只听惊堂木震天颤,夫子巷一久负盛名的客栈之内传出说书人嘶哑的述讲‐‐&ldo;且看那东方不败一凌步旋身,钻心龙抓手倏然使出,任我行提防不及,只得瞪大了眼睛……&rdo;底下一堂子听客津津有味地嗑着瓜子,人手一壶清茶,听得如同身临其境。掌柜的扒拉着算盘珠子,小二抹完眼前的板凳,抬眼看了看天色,面上一变,赶忙回身提醒道:&ldo;掌柜的,您看这天色可是要进晌午了?&rdo;掌柜的闻言抬头一看,立马惊觉跳起,三两步窜到门口探头查探一番,伸手抹汗:&ldo;今儿生意太好,我都忘了时辰,快去将那大老爷惯喝的毛尖取出来,然后去找干净的雪水!快去!&rdo;二楼,堂坐。说书人一瞪眼,唾沫星子一串串飞溅开来。临窗坐着一桌男客,各个身欣体长眉清目秀。看去像是打头的男子一袭艳色红袍,头顶碧玉紫晶观,细细的东珠链自脸颊滑下,没入衣领,衬着他肤色更显白皙。男子不紧不慢饮口茶,微微皱眉,似乎很不满意茶叶的品质,却没说出口,双眼似笑非笑看向楼下匆忙的掌柜。&ldo;你们说,是什么人要到,才能让这掌柜的如此殷勤备至?&rdo;外侧的青衫男,比一行人看去都要健壮些,立时躬身答道:&ldo;想必是扬州城内了不得的大户,教主若是有意,属下这便去打听。&rdo;红杉男子淡淡瞟过去一样,让那青袍男心下有些忐忑,赶忙躬□子不敢再多言。&ldo;哼,&rdo;茶饮尽,轻搁置桌面,取来一枚茶果,红衫男子轻笑一声,眼中却不带喜色:&ldo;杨总管总是这样自作聪明,可怎么好呢……&rdo;青袍男子惊得瞳孔一缩,随即明白自己又一次献错殷勤,慌乱的同时不由又在心中腹诽,教中人只看到自己在教主身边随身侍奉前途无量,又怎么知道往日里冷静威严的教主,私底下却是这样的喜怒难辨呢。&ldo;教主怎么了?&rdo;正对面靠窗倚着的青年无辜的转过头,听书听得入了迷,竟没发现眼皮子底下由出来这一档子事儿。自从五年前回教,前教主不明缘由地与东方闹翻,反被谋篡开始,东方教主便慢慢从从前的开朗变成了这幅模样,武功也是突飞猛进,可是与自己一等的往日兄弟之间,却好像再回不到亲密无间了。莲蓬前辈为什么没有与教主一起回来,实际上到了今天他还是想不明白,私底下不是没有问过,可是当东方还是香主时,听到这个问题便只会沉默与叹气;到了后来,他成了万人之上的教主,再听到这个,只会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了。从那过后,自己就知道,这个东方,再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一起吃酒喝肉的兄弟了。青年疑惑问出声,东方亦是喜怒不变瞟过来一眼,抿着嘴有些不虞。&ldo;杨莲亭,你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