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里时常出现的,纵容的敬畏的无奈的,什么样的都有。却都不如今天这样清晰。莲蓬茫然地张着嘴,缓缓侧头看向东方的方向,瞳孔涣散,显然还未恢复精神。&ldo;东……东方&rdo;东方不败点点头,满心悸动与亢奋,浑身有些瑟瑟的抖‐‐出动了所有可以利用的人力与资源,寻找了将近四年……本以为今生今世,只怕只能够在梦里相见。却不料……东方咽了口口水,出口欲言,却发现声音变得有些酸楚与哽咽‐‐&ldo;莲蓬……这些年……我,我……你,还好吗?&rdo;东方张张嘴,却不知该讲什么,话说到一半,赶忙改口问候。莲蓬茫然地看他一眼,又回头去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子衿。&ldo;……啊?&rdo;莲蓬缓缓吐出口浊气,在东方上前拥住他前一秒毅然转身‐‐东方:&ldo;……&rdo;莲蓬捂着额头,眯着眼看着刺眼的阳光,一个人喃喃自语道:&ldo;怪了,今儿怎么把梦做得这么清楚……子衿身上的汗臭都能闻到……真是邪门……&rdo;说罢,他晃晃悠悠便半眯着眼准备出门,一旁的子衿原先还有些好奇自家庄主与今日来的客人有什么关系,听了莲蓬后半句话,脸已然一片菜色。东方:&ldo;……&rdo;东方闻言,心中淡淡升起股欣然与喜悦。他这样说……难道是,从前也梦到过自己么?就想,就像自己梦见他一样?眼看莲蓬已经跨过门槛,东方还未回神,顾长安可坐不住了。顾长安一跃而起,大声嚎叫道:&ldo;莲‐‐莲前辈!!您可别走啊!!&rdo;顾长安三两下跑到莲蓬身边拽住他的袖子,期期艾艾地哭诉道:&ldo;教主这几年找您都要找傻了,每日一睁眼便要去鸽棚看有没有您的消息……您……您怎么会出现在扬州?&rdo;莲蓬扭头看他,嘟着嘴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让顾长安惊慌失措的真心话‐‐&ldo;顾长安怎么比梦里还要二了啊……难不成……&rdo;后头咕咕喃喃的就不是他能听见的了。一行人看着顾长安如遭雷击的呆滞表情,不约而同地一致撇嘴,杨莲亭尤其卖力:至于么,还那么震惊,顾堂主你二的事情,只怕除了你自己,全教人都晓得的吧。&ldo;呵‐‐哈哈哈&rdo;东方从思绪中回神,勉强找回些自己的理智,此刻闻言便轻轻笑出声来。果然是他,除了他,没有人会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居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可爱。东方上前两步,挥手拂开讨人厌的顾长安,伸手如从前那样轻轻揽住莲蓬的侧腰,带着茫然的&ldo;伪高人&rdo;行至花厅八仙茶座,按住坐下。&ldo;哎‐‐&rdo;子衿站在门口,咬住下唇有些不甘地开口叫住东方。这人谁啊?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可真是……东方不理她,抬手取下自己颈间的玉蝉,捏住绿绳轻轻在莲蓬眼前来回摇摆一周,随即缓缓抬手靠近莲蓬的脸颊,轻轻的、柔柔地‐‐狠狠捏了一把。莲蓬一个哆嗦,险些尿在裤裆里,只是这样一来,神智自然也清楚了,登时犹如见鬼一般盯着东方,龇牙咧嘴道:&ldo;你…你怎么会在这里?&rdo;东方苦笑一下,就知道这人方才又在发呆了,只是分别这么些年,特别是当上教主之后,真的很少能再次体会到久别的被人忽视的感觉了。东方咧嘴一笑,笑容几乎烫伤坐在一旁的所有没有见过莲蓬的属下的眼睛‐‐那么骚包的微笑……这不是教主不是教主啊!莲蓬吃惊地跳起身,抬手上下左右横行无忌地享用了一番东方教主的豆腐,而后才惊诧道:&ldo;真是你!我还以为没睡醒呢!好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那么老了?&rdo;东方:&ldo;……&rdo;很显然,跟五年前的青葱岁月相比,经历了恩人猜忌、手足背叛、覆灭生杀种种的东方,确实是沧桑了不少,加上长久不苟言笑所带来的刻板的威严与戾气,实在是同分开之前有了个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