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对她的态度一直很特别,正是由于这种特别,她才能在任我行失踪后依旧如同往常一般享受着&ldo;圣姑&rdo;的殊荣,而对外物从来沉稳任盈盈虽说嘴上不讲,可在心中,还是很享受这一份与众不同的感觉的。可是现如今,自家东方叔叔不过出门半月,就带回了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不过一个眼神,她便能捕捉到,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在自家东方叔叔心中,绝对是至关重要的一个部分,甚至比起自己的地位……有过之而无不及。任盈盈无可避免地嫉妒了。东方偏头过来看她,眼里好像有一种&ldo;啊!你怎么还在&rdo;的惊讶感,随即回答道:&ldo;我险些忘了,莲蓬,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女儿任盈盈,她父亲是前任教主,你昨日说的那个&ldo;圣姑&rdo;,就定是她了。&rdo;说罢又扭头看任盈盈,眼中浓浓的温情消褪不少,却依旧听得出少许温和:&ldo;这是本座多年至交好友,你喊他莲叔叔便是,日后在教中若是有人对他不敬,你只管杀了就好,他性子软和,好相处,却别为了这个被下面人欺到头上,本座若是无暇顾及或是不知道,盈盈还得多为叔叔分分忧。&rdo;任盈盈瘪着嘴诧异地盯着莲蓬,哆嗦着手半响没说出来话,却分明感觉到东方看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冷了。任盈盈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腹愤懑,哆嗦着面颊上的肌肉勉强挤出个笑容,点头道:&ldo;东方叔叔只管放心,盈盈省得。&rdo;莲蓬看着愤愤离去的背影无辜地眨眨眼看着东方:&ldo;她怎么了?&rdo;东方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轻声笑一笑,抚了抚莲蓬毛茸茸的脑袋,笑道:&ldo;她来得太早,还没用膳,想必是肚子饿了,去找吃的了吧。&rdo;任盈盈怒气冲冲阴沉着脸色出得院门,便发现向问天正站在外头等待。隐晦地不耐地瞥去一眼,任盈盈收拾好自己面上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恢复从前沉稳的模样,开口轻唤:&ldo;向叔叔,您怎么来了?&rdo;向问天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循声看过来,立马迎上,嘴里道:&ldo;圣姑,你怎么独自便来了,也不带些人手,属下方才一番好找,得知你在教主这儿,真是吓了一跳!&rdo;他伸手拉着任盈盈的衣袖带近,压低了声音劝阻道:&ldo;圣姑听属下一句,日后少来教主院里了,圣姑身份尊崇,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怎么能还这样玩物丧志呢?更何况任教主嘱托过属下……&rdo;任盈盈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日光照在她头顶,面部一片晦暗。向问天自顾自讲一会儿,发现任盈盈似乎没有专心在听,不耐地皱起眉头,声音也严肃了起来:&ldo;圣姑!你莫要辜负了任教主的期许!教主就您一个独女,嘱托了属下好好照顾,却不料这东方……&rdo;向问天说到这,警惕地抬头看了内院儿一眼,低下头恨铁不成钢地低声道:&ldo;这东方不败如此心机,能将你哄得连老教主也抛之脑后!教主如今生死不明,东方不败绝对脱不了关系……&rdo;&ldo;向叔叔。&rdo;任盈盈抬起头来看着向问天,脸上一派沉静,不辨喜怒,向问天一见,心中便咯噔一下‐‐这模样,和东方不败平日里,太像了。任盈盈看他一阵儿,忽然笑开,声音甜美清脆:&ldo;向叔叔,隔墙有耳。您说的道理,盈盈自然知道,爹爹信任您,盈盈自然不会怀疑,有些话,盈盈不说,可放在心里,向叔叔自然不必担心。&rdo;向问天没看她眼睛,咽了口口水,匆匆扫一眼任盈盈面色,瞧见笑容,心里一松,语气也和缓了,说了声:&ldo;如此便好&rdo;,就匆匆辞别,扭头忙不迭走了。任盈盈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须根又回头看一眼内院,叹了口气,显出些少见的脆弱。这少见的情绪很快被她掩埋好,摇了摇头,挺直腰板端庄地走远了。东方不败待她不薄,任盈盈心中比谁都清楚。有的时候,她甚至想过,为什么东方不败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若是那样,她也不必煎熬在生恩与养恩的抉择中。任我行失踪与东方不败有关系,她很早便知道了,向问天找上她已经许久,这个自称忠于自己父亲的老下属,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多少的私欲与利用,任盈盈心中自有一把算盘,这些人中,也许有真心想要复立任我行上位的,有为了日后飞黄腾达的,有与东方不败原本就不对付的,可是其中,偏偏就没有一个真心为她着想的,他们只会催促她早些与东方不败离心,早些收复教中的中立墙头草,早些夺位寻找任我行……